钱涨自然认得阮仲六,可顾青竹说他是海寇,则让他很意外,联想到当初白夜极力想要救他,虽被他否决了,但之后,白夜有没有想过法子,他就不知道了,或许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他想到这里,不禁朝白夜望去,只见他低头跪在那里,好像大堂上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阮仲六到底是什么人,这会儿,似乎已不重要了,南苍县离燕安城有千里之遥,此时的钱涨只能孤注一掷地赌一把:“臭丫头,你这是不打自招,慕绍台为什么被抓,就是因为暗中勾结海寇,你如今居然联合海寇栽赃,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一次,钱家所有的身价都赔光了,钱涨只有将宝押在钱漫身上,只要她去找林坤,动用上面的关系,不要说一个阮仲六,就是十个也不够路上死的!
“钱大公子,这么想见故人?”袁鹏轻笑。
他拍了拍巴掌,外头又进来三个人。
钱涨一回头,几乎一口咬掉舌头,来的不仅有阮仲六,还有押解他的梁满仓和南苍县县衙看门人老荆头。
“大人,快抓住他,他叫梁满仓,是杀害南苍县聚宝钱庄肖掌柜的凶手,府衙出过悬赏布告的!”钱涨大喊,企图转移上坐几位的注意力。
“大呼小叫什么,想讨打?先把你自个的事情交代清楚,再管旁人的事!”徐政猛地一拍惊堂木。
见徐政不买账,钱涨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为何而来?”徐政缓了缓口气问。
梁满仓拱手道:“在下梁满仓,南苍县县衙捕头,应袁统领要求,和荆爷押解犯人进京,此人是三生茶行纵火案的案犯,更是一名海寇,非常狡猾危险。”
顾青竹回眸,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着梁满仓,一时又惊又喜。
梁满仓朝她点了点头。
“钱涨,你还有啥说的!”徐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只等他说出其他狡辩的话来。
钱涨死扛,昂着头道::“我不认识这些人,大人难道想将我屈打成招?”
“那就让你见见认识的人,死死心。”徐政挥手。
这次进来的是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的钱漫和宋允蟠。
一见他俩,钱涨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你们……你们怎么在一起?”
“瞧他们一身衣裳不就知道了。”袁鹏低哼了一声:“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多日,干什么,还用问吗?宋允蟠为了钱家,更为了自个,还妄图出城搬救兵,只可惜没成功。”
钱涨的目光几乎要将宋允蟠千刀万剐,而后者却扬起嘴角,一脸报复的快感,钱漫则痛苦绝望地瘫在地上。
“这下你还有什么说的!”徐政见他脸色不佳,又紧逼道。
“就算他们都是我的人,也是钱家和慕家的私怨,他有损失,我还死了人,不是扯平了么,至于贡茶,那归茶马司管,关我一个商户什么关系!”在强大的证据面前,钱涨再也推脱不掉罪责,只得敷衍道。
如今钱漫也被抓了,最后的期望没有了,这个时候,为了保全自个,他可不会为谁遮掩,当毫无价值的替罪羊。
慕锦成开口道:“南苍县茶马司原副使丁永道在收茶时,故意蒙蔽家父,让他在商户自主送茶的文书上签字,推诿责任,以致贡茶在运送途中出了事。
这虽说是茶马司的事,但钱家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做了亏心事,在知道我们是来鸣冤的情况,还在城外布局截杀,这分明是不想贡茶案被翻案!”
边一直没说话的蓝千蕴突然开口道:“慕明成的案卷,我调出来看过,经鉴定,茶叶被毁,是被水淋湿发霉变质,我询问了那几日他们行程的天气,确实有几天下雨。
但据慕明成说,他们给茶箱包了油布,并且遇着大雨天,都找了地方避雨,虽说,茶叶保管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