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头昏脑涨,他看了眼立在不远处的云初,后者恭敬回禀:“慕三爷在对面开了家三生茶馆,今日开张。”
“这是谁给他想的法子?还真是不死心呢。”马三宝有些烦闷地捏捏眉心。
“爷,要不要我去看看?叫他们别闹这么大声。”云初拱手问。
马三宝没有回答,继续低头批阅公文,云初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去。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马三宝突然问:“上次去南苍县县衙调阅卷宗,林涛说他接手时就不齐全,你怎么看?”
“爷是认为杨立昭是替罪羊?可蓝大人都没追究……”云初小心地说。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查实罪状?”马三宝摇摇头,继而又问,“我让你调那个梁满仓到官署来,这都过去几日了,怎么还没见人?”
“他执意要带那个看门的老衙役,可咱们领俸禄的名额有限。”云初有些为难道。
马三宝将桌子拍得咚咚响:“就为这个?偌大的守备官署哪里不能养一个闲人,再说,他可是曾经名震燕安城的荆捕头,如今老了,就这么遭嫌弃?你若是变通不出钱来,就从我俸禄里给!”
“我知道了,这就去办。”云初被他劈头盖脸一顿责备,半句解释也不说。
马三宝拧眉挥手:“行了,你出去吧。”
云初摸摸鼻子,悄无声息地退出屋子。
他心里想不明白,当初主子就是不想搅合到朝堂争斗中,才请旨到宁江城来的,可如今瞧着,还是要过问慕绍台的案子,且他明明已经伸手管了,为啥那天还要冲慕锦成发那么大的火?
没人给云初解惑,所幸他不是钻牛角尖的人,想不通就慢慢看吧。
此时,外间的鞭炮声终于停歇了,屋中极静,只有冰缸融化的水,隔半晌滴一滴的脆响,以及一双大手翻动书页,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而此时的三生茶馆内却热闹非凡,韩守义带着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顾青竹和慕锦成则四处招呼客人。
雅室内,宗彰抬手给柳青续茶:“柳兄,慕二爷果然不简单,他这才回来几天啊,茶馆就开起来了,还开在这么好的地段上。”
一旁的邓泽硕微微一笑道:“宗兄何以见得这是慕二爷的手笔,我倒觉得这更像慕三爷做的事,慕家为到京城捞人,不仅耗尽家财,还搭上了慕老爷一条性命,以慕明成谨慎的脾性,断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在宁江城开茶馆。”
宗彰剥了颗花生,仔细捻搓花生皮:“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今儿没见慕二爷来,他做了二十多年假嫡子,也是够没面子的,这搁谁身上受得了,不闹得兄弟阋墙就算好的了。”
柳青举杯品茶,挑眉道:“不管是他们兄弟哪个做了这件事,都足以证明慕家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它根本没有死,大家都亲眼见证了,慕锦成,一个万事不管的纨绔,竟将整个钱家送入了毁灭,想想,都令人背脊发凉。
这样的慕家,这样的慕家人,任何时候,都不容小觑,所以,我宁愿他发达,大家跟着沾光,而不是想什么糊涂心思,试图挑战他嗜血的狼性!”
宗彰连连点头:“柳兄说得极是,按照约定,慕家越早翻身,就能越早兑现当初的承诺,这对我们都有好处,谁还能坏他的事不成?再说,他在宁江城开茶馆,也影响不到我们在南苍县的生意。”
相较于几位未来家主谈论的严肃话题,坐在另一边的王老八他们说的就轻松多了。
“锦成兄这个店开得好,如今咱们在南苍县也玩腻了,以后到宁江城来,好歹有个落脚点,再说,咱们也大了,不能总去秦楼楚馆厮混,我爹整天嚷嚷,要把家里的铺子交给我管,我以后就带人到这里谈生意,瞧着多大气有品味啊。”王老八摸摸雕花大桌,啧啧有声道。
“关键是茶好啊,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