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脚的,过会儿找人挖走。”
春莺赶忙点头,心里却嘀咕,这树一直长得好好的,今儿怎么就碍事了?
慕锦成可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径直收了刀,出门找顾青竹去了。
早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山间雾霭渐散,鸟雀在树梢蹦跶,呼朋引伴地啾啼,偶尔还会从树上俯冲下来,或在鸡窝里抢食,或等着小孩儿掉一两颗饭粒或馒头屑。
秋日清晨的阳光变得温润,连山风都凉爽了几分,依旧穿着小褂的莫天林,蹲在山庄大榆树下喝粥,他手里捏着两个玉米面馒头,穿一身藕色襦裙的顾青竹,则站在一旁和他说话。
“矿场那边开采这么急的?”顾青竹蹙眉问。
“可不是嘛,已经连着干了十来天了,运矿石的马车排得看不到边,我估摸着,起码运走十几万斤矿石了。”莫天林吹了吹粥面,沿碗边吸溜一口道。
“还要这样干多久?”顾青竹想想又问。
“谁知道呢。”莫天林咬了一大口馒头,鼓着腮帮子,仰头看看天,“山里冬天来得早,我听萧大哥说,军器监那边想要趁第一次雪下来前,多采快采,若是按现下这般干下去,到封山前,怎么也得采出大几百万斤矿,差不多削平大半个山头了。”
顾青竹点点头:“这么说,是要长久这么干了,你身体刚好,别那么拼命,也叫你的人注意点,我不稀罕你挣出多少钱来,只盼着大家平平安安的,老鸦岭的老老小小可指着你们呢。”
“妹子,你啥时候变成一个啰嗦的小老太太了,我又不是傻子,心里有数,每天顶多干到一更天,萧大哥给我们记上工时,我就带他们回来了。”莫天林咬了口摆在粥上的咸萝卜干,嚼得咯嘣脆,敷衍道。
顾青竹警告道:“你最好说话算话,若让我发现你说谎,我立时叫萧大哥不让你干。”
莫天林一下子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急赤白脸地说:“你可不能这样做,几百万斤呢,那得做多少天工,挣多少钱!”
“采这么多矿石运过去,宁江城那边可说一百斤矿石出多少金铁了?”慕锦成更关心这个。
“出多少金子,我看他们恐怕是不会对外讲的,至于铁嘛,我听那些官差讲,炼第一炉的时候,守备大人亲自去了,事后据说是很高兴,给每个人都封了赏钱,连这边监督采矿的官差都有,可见是很满意的。”莫天林将碗里最后一口粥划拉到嘴里说。
慕锦成望了眼顾青竹:“若当真如此,我二叔的事该有些动静才是。”
“你也别太急,我以后多和那些官差套套近乎,若是有什么消息,我立马回来告诉你。”莫天林站起来,拍拍慕锦成的肩膀,安慰他道。
老鸦岭几个青年扛着家伙什,结伴走来,领头的朝这边喊:“村长,咱快着点,别一会儿好位置给那帮鳖孙抢去了,今儿又是出力不出货!”
“来了,来了!”莫天林将碗和筷子塞给顾青竹,撒腿跑开了。
旁边刚巧走过来一个妇人,笑着将碗筷接走了。
慕锦成拉着顾青竹道:“咱们也回去吃饭吧。”
茶香院里,右玉已经将早饭摆好了,和莫天林吃的一样,粥和玉米面馒头。
“青竹,谢谢你七夕的礼物。”慕锦成握握她的手。
顾青竹一下子羞涩了,低头道:“我……我不过是昨儿刚好缝好,你几时想戴就戴。”
慕锦成在她低垂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给你的礼物,容我迟些后补。”
顾青竹本想摇头说不要,但又觉得不合适,一时红了脸,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是好。
她只在男女感情上,才会露出一个女孩子该有的不知所措来,她这样懵懂的,有些犯傻的样子,偏动人得很,惹得慕锦成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回。
两人吃了饭,慕锦成换了件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