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迎客。
前来赴宴的,除了南苍县茶业商会的人,还有与慕家谭家有其他商业往来的客商,就连宁江城那些官员也来凑热闹。
眼见着天色将晚,一辆挂着蓝色流苏的马车驶来,停在台阶下。
马车并不起眼,倒是那流苏是上好的丝线编的,在暗色里也能熠熠发光,慕锦成想不出这是哪路宾客。
不见人下来,主仆二人下了台阶,慕锦成上前拱手:“今儿,我二哥成亲,不知哪位贵客大驾光临?”
“慕二爷好大的面子,宁江城官署今儿几乎空了一半。”里面的人说完,挑开车帘,缓缓下车。
“马大人!”慕锦成没料到是他,忙后退几步,躬身行礼。
“既赴的是喜宴家宴,就不必叫得这般生疏。”马三宝着一身深紫暗纹锦衣,负手仰望门头上,幕府两个大字。
“是,义父,这边请。”慕锦成抬手相邀。
马三宝拾阶而上:“今日随意,不必惊动旁人。”
“锦成明白。”
宝应跟在后面照应赶车的马夫:“大哥,请跟我来。”
“宝应哥。”赶车人揭开斗笠,欢喜地叫。
“赵虎,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刚才也不言语一声!”宝应捶捶他的胸口,“好样的,又结实了,你几时回来的?还走不?”
“宝应哥,我赶了一天车,先给我找点吃的。”赵虎摸摸肚子,瘪嘴道。
“走走走,今儿二爷大婚,好吃的多呢,还有,你们村长也来了,你刚好见见。”宝应说着,带着赵虎走了。
慕锦成回头望了一眼,继续送马三宝进屋。
马三宝既然想避着那些惯会阿谀奉承的官员,慕锦成便将他带到了顾世同那一桌,他刚与岳父耳语了几句,便被仆人请到别处去了。
马三宝久居官场,本身自带威仪,慕锦成虽没公开介绍他的身份,但众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上位者的威压,刚才一桌人还谈笑风生,他一来立时没了声音。
顾世同站起来,笑着说:“这位是青竹之前认的干爹,今儿才到,大家别生分,一起热闹热闹。”
这一桌都是山庄和顾家坳的人,乡人淳朴,见顾世同这么说,也不见外,遂大着胆子与他攀谈起来,不过是问哪里人,做什么生意等等。
马三宝不拿架子,不仅回答他们问题,还问他们日子过得怎么样,家里几口人,养了多少羊。
这样有来有往,一问一答,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待酒菜流水似地上桌,众人已经和他攀上了交情,喝起酒来也放得开了。
顾青竹一直在内室照顾女眷,得了慕锦成的消息,立时赶来,就见莫天林正举着碗敬酒,大着舌头说:“你是青竹的义父,我是青竹的义兄,咱们……咱们也算是干亲,来,嗝……走一个!”
“你就是莫天林?”马三宝仰头喝干了酒。
“嘿,你居然晓得我的名字!”莫天林一抹下巴,又要倒酒。
顾青竹忙上前福了福:“义父,您来了。”
“来沾沾喜气,讨一杯喜酒喝。”马三宝朝顾青竹笑了笑。
他从千里之外的燕安城突然赶来,连谢莹都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喝喜酒这般简单,但这会儿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和地方。
顾青竹只得说:“谢谢您能来,明日定登门拜访。”
马三宝挥挥手,又和莫天林喝酒。
顾青竹扯了扯顾世同的袖子,低语道:“爹,你看着点儿,别让人喝多了。”
“晓得,你自忙去吧。”顾世同点点头。
为赶时间,顾青竹打算走小径到内室去,却听见有人在紫藤廊架下说话。
一个少年的声音:“慕婉成,你等我几年,我会有大出息的,定不让你受委屈。”
慕家四小姐恨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