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不肯实说。你刚才讲的一番话可把你的来历交待出来了,你莫非就是那个”
“你心里知道就好,又何必说出来呢?”邋遢道人出言打断她道“其实,我还是愿意让你叫我老疯子。”
“那好,你心里可不能埋怨我噢,”元琪儿的目光又转向了杨牧云,只见他仍旧如老僧入定般双目紧闭,血红的脸色似乎变淡了些,不禁喜道“老疯子你看,他开始化解你酒里的药力了。”
邋遢道人一捋胡须,笑道“这娃儿倒是有些道行,也不枉你垂青于他。”
“老疯子,”元琪儿眉头微蹙,“按你所说,教杨牧云武功的莫非就是朱元璋身边的那位大内总管了?可他又为何说他的师父受到锦衣卫的追捕呢?”
“这就不是老道所能知晓的了,”邋遢道人思忖了片刻方道“老道的那位故人如能活到现在,应该也有一百多岁了,是不是他教的这娃儿武功,亦不可知。因为四十多年前他就失去了音讯,他有没有弟子传下,老道也不知晓。”
“活到一百多岁也不是不可能啊,老实说,你这老疯子恐怕就不止一百岁了吧?”元琪儿脸上似笑非笑。
“老道我活了多久,我也记不清了,”邋遢道人喃喃道“我只记得我小时候那会儿家门口不断有蒙古骑兵南下去攻打南边的宋国,后来不久就听说宋国被灭了,皇帝都投了海,他们的丞相被押回大都关了起来。唉,那可是一位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说着连连感叹不已。
“什么?”元琪儿略为吃惊的说道“那应该是忽必烈汗在位的时候,你这老疯子还真是一个老妖怪,竟然都活了那么久了。”
“活得久也不是什么好事,”邋遢道人叹了口气,“所有的亲朋故旧都魂游地府去了,就剩下我一个老不死的留在世上,孤零零的好不凄惨。”说着抽了下鼻子,挤了挤眼睛,硬是没挤出一滴泪水。
“好了,不是还有我陪着你么,”元琪儿向他做了个鬼脸,“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害臊。”
“有时我真希望他还在世上,”邋遢道人抬首看向洞顶,“能像在武当山凌云峰上那样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也能稍微排解一下我的寂寞了。”
“你真的再也找不到他的一丁点儿消息了么?”元琪儿眨眨眼问道。
“他一心一意侍候他的皇帝主子,”邋遢道人目光有些茫然,“他的皇帝主子死后,皇太孙继了位,他又去侍候新皇帝。后来这位新皇帝被他的叔叔给推翻了,他就跟他的新皇帝主子一起失了音讯”
“你想知道他的音讯也不难,”元琪儿看了看杨牧云,嘴角含笑道“他即使不是你那位故人的亲传弟子,教他武功的师父也一定跟你那位故人有必然的关系,待会儿等杨牧云他醒了,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罢了,”邋遢道人摆摆手说道“相见不如不见,知与不知,又有什么分别。”说着抄起葫芦仰脖喝了一大口酒,掉头向洞外走去。
“喂,”元琪儿连忙喊他,“你要去哪里?”
邋遢道人不答,身子一动便消失在了洞外茫茫的雨幕中。
“这老疯子”元琪儿恨恨的说了一句。回头只见杨牧云脸上的血色已全部退去,浑身雾气蒸腾,额头上的汗水不断顺着脸颊流下,身体微微动了一下,苍白干裂的嘴唇张开了一条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