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不过是个空架子,我们怕他作什么?”卜儿塔有些不屑的说道“要不是您和太师给他撑着,他哪里摆的了大汗的威风?”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毕竟是当主子的,”赛因孛罗王微微叹了口气,“草原各部还是认的黄金家族这面大旗,要是真撕破了脸面,这对我们斡剌特人也没什么好处。”
“您和太师才是这草原上的英雄,却屈居于这傀儡之下,想想就让人感到憋气。”卜儿塔嘟囔着说道。
赛因孛罗王“嘿”了一声,目泛精光,看着卜儿塔说道“这话烂在你肚子里就行了,切不可再说出来。否则,要让旁人听了去,不用脱脱不花动手,我就先砍了你的脑袋。”说到最后声色俱厉。
“是,王爷。”卜儿塔一惊,连忙垂首说道。
“阿噶多尔济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赛因孛罗王问道。
“他们那里热闹得很呐,”卜儿塔抬起头说道“又是挖壕沟,又是设置鹿砦拒马,好像笃定了明人会从他那个方向突围似的。”
“哦?”赛因孛罗王目现异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居然搞这么大阵仗,”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恍然道“他是怕一旦遭受攻击,我们不去应援呐!”
“算他聪明,”卜儿塔哼了一声,“不瞒王爷,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你们平常有什么龃龉也就算了,”赛因孛罗王厉声说道“如今大敌当前,怎可存了这样的心思?”
“王爷息怒,”卜儿塔脸上带着一丝狡狯的笑意,“阿噶多尔济是大汗的亲弟弟,如遇危险又岂能真的不救?但怎么救,何时救,其中说法就多了”压低声音,“最好他们跟明人斗个两败俱伤,我们再出面那是最好!”
赛因孛罗王皱了皱眉,“他若存了同样心思,我们又该当如何?”
“王爷,”卜儿塔说道“这里除了他们一万察哈尔人外,可都是我们斡剌特人啊!他不出手,我们三万多斡剌特人还怕吃不下一万明人么?”
赛因孛罗王还想再说几句,突然外面响起了一片嘈杂声,遂仰起头高声道“外面怎么回事?”
帐帷一掀,进来一身躯异常高大的人,满头金发,眼珠子是湛蓝色的,鼻梁很高,呈鹰勾状,苍白的肤色微微泛红。他向着赛因孛罗王躬身一礼,“王爷。”声调异常怪异。
“阿列克塞,” 赛因孛罗王看着他问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王爷,”阿列克塞说道“翁罕部和忽特部的人说他们的东西都吃完了,而又没有人发给他们,他们特来向王爷讨要。”
“本王不是允许他们出去抢了么?”赛因孛罗王脸上变色道“没能拦住明人,让他们突围而去,本王没治他们的罪就算便宜他们了,还敢来向本王要东西?”抬高了声调说道“你去把他们都赶走,赶不走的都绑起来,等天亮了本王再发落。”
“是,王爷。”阿列克塞应了一声,转身出帐去了。
“王爷,”卜儿塔脸带异色的说道“阿列克塞现在做了你的护卫长么?”
“怎么,他不可以?”赛因孛罗王乜了他一眼。
“您怎么能让一个俄罗斯奴隶当您的护卫长呢?”
“本王用人,就一定得是斡剌特人么?”赛因孛罗王说道“阿列克塞他对我忠心耿耿,让他当我的护卫长,本王就是闭着眼睛睡觉也放心。”
“可是”卜儿塔话还未说完,外面响起了一阵兵刃交击声和打斗声。
“翁罕部和忽特部要造反了么?”赛因孛罗王转身便要去拔挂在帐内的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