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把明晃晃的刀锋。
一见头儿被人拿住,其余的大同镇官兵大惊,纷纷举刀冲上前来。
“站住——”那人舌绽春雷,将一众持刀的悍卒喝立当地。
“让他们把刀放下!”那人目光转向被拿住的军官。
军官瞪视着他咬牙不语。
“不说的话,你死,他们也活不成!”那人的目光比刀锋还要锐利,话音中满带杀气。
军官脸上肌肉抖了几抖,终于长出一口气说道:“兄弟们,把刀都放下了......”
“铛啷啷——”刀掷了一地,中城兵马司的人这才上前将他们一一绑缚起来。
常副指挥松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襟,上前抱拳一礼道:“多谢阁下出手......”眼睛蓦然睁得老大,“你......你不是兵部武库清吏司的杨主事么?”他面前的人正是杨牧云,第一次与相见时他报的身份是兵部武库清吏司主事,因此常副指挥以杨主事相称。
“常副指挥,我们又见面了。”杨牧云微微一笑还礼道。正待交代几句抽身,忽见围观看热闹的百姓“豁喇——”让至两边,一队兵马开了过来。
众人举目看去,当先两人头戴凤翅盔,一身山文甲,骑在高头大马上甚是威武,后面跟着一群魁梧彪悍的将卒。
被缚军官一见那二人,眼睛一亮,扯开嗓子叫道:“石将军,小石将军,快来救救属下呀......”
马上全身披挂的人正是石亨和石彪叔侄俩。
石彪一见他,眉头一皱,大声说道:“张鹏,你怎么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他们欺负属下,还打伤了咱大同镇的人,您一定要替小的们做主哇......”说得声泪俱下。
“住口!”一名中城兵马司的士卒抽了他一鞭子,喝了一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在此叫嚣!”
“本官乃大同都督佥事石亨......”石亨在马上一抱拳,向
着常副指挥朗声说道,目光瞥见一旁站立的杨牧云,惊讶道:“杨千总,你也在呀!”在塞外时于谦和杨洪临时授杨牧云千总之职,在军中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石亨还以当时军阶相称。
“石将军,好久不见了。”杨牧云微微一笑,向他拱了拱手。
“本官方才还和侄儿谈论你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与你相见了......”石亨的目光又瞥向张鹏等人,“这是怎么回事,能跟我说一说么?”
“我也只是比石将军先到片刻而已,”杨牧云淡淡的说道:“见他们大打出手,恐出人命,因此便多管了一回闲事,制止他们继续相殴罢了。”
“杨千总这闲事管得妙啊!”石彪阴阳怪气的说道:“咱们好歹也是在塞外与鞑子的刀光箭雨一路拼杀过来的,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可倒好,拳脚净往昔日在战场上相扶相携的兄弟们身上招呼了,你这哪儿是管闲事,简直是拉偏架呐......”
“小石将军这话差矣,”杨牧云眉尖微微一挑说道:“须知这里是京师,不是边镇,是处处讲规矩的地方,一个不好,便会遗人话柄。小石将军能走到今日也是不易,万不可被底下人给拖累了呀!”
“哦?你倒说说,我的这些手下究竟犯了何事?”石彪马鞭遥指张鹏等人说道。
“他们聚众生事,又打伤了我的手下多人,”常副指挥插口说道:“还不该拿办么?”
石彪冷笑一声,“你们人多,他们人少,如何聚众生事?莫不是你觉得我们这些在边关跟鞑子浴血奋战的将士好欺负不成?”
“你......”常副指挥气极之下一时语塞。
杨牧云伸手止住了他,对石彪说道:“杨某也京城当过差,颇知京城里的法度。外镇兵马入京,如非应差,是不能随身携带兵刃的。而他们在茶楼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