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道
“当众恫吓无辜柔弱女子,锦衣卫好大的威风!这里无人作奸犯科,尔等速速退去,莫要扰乱文会!真真有辱斯文!”
苏锦鸾原本也想着息事宁人。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懂,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
可这些人当众辱骂元长庚,还是因为他维护她的缘故,这她可忍不了。
“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墨翰林书!”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
话音清脆悦耳,随口便念出两副对子,将在场之人齐齐镇住!
“好对!”
李念忍不住出声喝彩!
元长庚回头向她招手,苏锦鸾缓步过去,默默腹诽唤狗呢?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酸儒面面相觑,脸色阵青阵白,十分难看。
这是被当面打脸了啊!
可这对子对得工整,称得上严丝合缝,平仄意境都不差,叫他们想昧着良心挑毛病都挑不出!
这水平,能考状元了吧?
咦?状元?
灰白山羊胡一瞪眼,气势十足反唇相讥
“呵,这是苏小状元苏慎之代为捉刀的吧?沽名钓誉,一介女子怎可如此欺世盗名!”
其他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苏慎之告诉她的啊,这就说得通了。
苏锦鸾拉住气愤的芳草,又安抚地递个眼神给元长庚,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她虽然不太擅长装那啥打脸这种事,但她会背书啊,她是个称职的搬运工!
“老先生,你这样不行啊,仅凭一句猜测,便定下我的罪过,是想活生生逼死我?”
“你们文人怎么全都这种毛病啊,苏二小姐先前是这样,你也这样。证据啊!口说无凭,懂?”
“流言猛于虎,造谣无成本,文人不能光有风骨,首先得有良心啊诸位!非礼勿言都学过吧?什么意思不需要我一介小女子再给诸位讲吧?”
苏锦鸾一脸失望地摇头,环顾面现愧色的众人,语重心长道
“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口德不修,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你们有谁看见苏慎之告诉我下联了?”
“有谁想着去找苏慎之询问对质过后,再下定论的?偏听偏信,你们作为读书人的主见呢?”
“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嫉贤妒能党同伐异,这就是大炎的文人风骨?”
“若要你们升堂问案,是不是就要草菅人命?若要你们修史著书,是不是就要指鹿为马愚弄世人?”
苏锦鸾诛心几问,逼得几个心高气傲的学子几欲吐血!
他们,他们哪有?!
苏锦鸾见他们面色不对,有发青的,有潮红如血的,有如金纸的,她害怕真闹出人命,赶紧转换话头。
“你看看你们,说你们两句就一副要晕倒的模样,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吧?就这点胆子还敢凭空污蔑人?我被你们那样指着鼻子骂,我生气了吗?”
“文人风骨啊诸位!”
“真拿你们这些未来的朝廷栋梁没辙,听我一首不气歌吧。”
苏锦鸾叹气,从头念起不气歌
“人生就象一场戏,今世有缘才想聚。相处一处不容易,你我都要去珍惜……”
元长庚看着身前神气活现的小姑娘,嘴角悄悄弯起。
有人护着的感觉,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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