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昨晚在三松斋赢来的那个琉璃玉狮子?”
元长庚拿起那块透明的水晶片,举在眼前看对面脸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女子。
昨晚接她离了三松斋,去状元楼吃饭的路上,他便听她跟芳草两个叽叽喳喳讨论赢来的彩头,那个得意又贪财的小模样,看得他好气又好笑。
他记得,这个玉狮子最得她的欢心,连说可爱,要拿来当镇纸的;没想到一晚上没过,就被她摔成碎片。
隔着镜片,对面的女子容貌有些失真,却依旧顺眼,不,是顺心,越发得可他的心儿。
昨晚还没到状元楼,他便被司里急召而回商议战事,饭也来不及吃,匆匆将人送回府便离开。
却是没想到,她同样一夜未眠,折腾出这许多东西,桩桩件件皆是为了他。
“嗯呐。”
苏锦鸾被他看得不自在,目光游移不定,嘴上胡乱应一句。
“等我回来赔你更好的。”
他说。
然后大口喝下一碗泡得稠稠的炒面,再深看她一眼,一抹嘴,收拾地上一堆零碎要走。
“等下。”
苏锦鸾一拍有些混沌的脑门,又记起一件事来。
“行李打包,你看我的。”
苏锦鸾上辈子假假参加过军训的,虽然训练量大大打了折扣,但是出勤率是满的,整理内务学得极好,枪也有幸摸过。
她拿起旁边的口袋,里面装了件叠得四四方方的薄棉被。
她拿出一根长布带,蹲着不紧不慢地示范起捆绑打结方式,然后往身上一背,压得她差点没站稳。
元长庚扶了她一把,把双背肩的背包摘下来,温柔地说声
“我看懂了。”
苏锦鸾耳朵也跟着热起来,声控伤不起啊!
她自怀里掏出一叠灵符,塞进他手里。
这是她连夜画的,将体内灵液压榨得涓滴不剩,隐隐有透支之像,这是导致她现在体力不支的主因。
“您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她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渐渐迷离,费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好,等着我。”
他允诺,轻轻抱起晕倒的小姑娘,单手提着两个布口袋,大步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喊芳草
“跟上,我亲自送你们去苏府。”
“哎。”
……苏府欢迎你……
苏府内院。
正房。
“老爷,沫儿怎么还没回来?你快想想办法啊!”
秦氏哭红了一双眼,早起听闻女儿夜宿广平侯府的消息,急得顾不上梳妆,派人急急去喊上完早朝的苏相,回府后对着就是一通哭!
苏相穿着一身朝服,喝下半碗茶水,等来匆匆赶到的儿子。
“接到人了?”
苏相看着一脸憔悴却不改镇定气度的儿子,稍感满意地问。
“见到了。”
苏慎之答得一字之差,意思却千差万别。
“怎么,那边不肯放人?”
苏相似乎并无意外,又呷了口茶水,平静问道。
秦氏一下子爆发了
“他凭什么不放?不明不白地把我沫儿扣在他们府里,是想做什么?!难道要我沫儿堂堂左相之女,秦家嫡嫡亲的外孙女给他侯府做妾?好大的脸面!也要问问我爹答不答应!”
苏相见妻子一改往日荏弱模样,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目光落在侍立一旁的秦嬷嬷身上。
“你告诉夫人的?”
秦嬷嬷屈膝行礼,默认请罪。
秦氏一把拉起奶娘,蹙起一双秀气的眉头,不满地说
“都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