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她呢。”
“十三岁的年纪,七八岁的身量;千金小姐的命,遭着丫头下人都没遭过的罪;活了十三年傻了十三年,吃不饱穿不暖,爹不疼娘不爱,亲的养的都是!”
“直到现在,连我苏家的家谱都没上!还不如个外人,封她个县主当,给她撑腰。”
苏老夫人越说越气,左相忙给她喂水顺气。
“娘您别急,慢慢说。”
苏老夫人喝了口茶水,无力地摆摆手。
“都说不哑不聋不做家翁,我装了大半辈子糊涂,实在装不下去了。你原谅娘吧,这回,娘也要叫你为难了。”
“我这个二品诰命夫人怎么来的,我心里头有数。皇上给鸾丫头做脸,给我家做脸,我得知道好歹。儿啊,辛苦你了。”
左相知道母亲说的“我家”不是指的相府,而是他的外家定北侯府张家。
定北侯府韬光养晦多年,皇上现在明摆着想用张家这颗棋子,来对抗秦家乃至宁家,不得不说,这是招妙棋。
这是国事,也是家事。他这个夹板气,注定要受着了。
母亲选择站在锦鸾这头,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容不得拒绝。
他又能怎样呢?
秦氏与他结发夫妻,相敬如宾。她人虽然蠢了点,但他觉得不错。
谁愿意在朝堂庙宇跟人勾心斗角一天后,回家来还要对着妻儿劳心劳力是吧?秦氏就挺好,还替他生了个有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好儿子。
至于她身后的娘家,自打他娶她过门,便没借过秦家的势;反倒是他这些年一直在帮忙照料秦家,还真没想沾他们的光。
他只想平平静静过日子,可惜,秦家有了心思,秦氏也坐不住了。
可虎毒不食子,他苏衍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是畜生。
秦氏,过了。
秦家,过了。
左相长长叹口气,坐回母亲对面。
“您言重了。锦鸾是我的骨肉,我自然护着她。”
否则,他也不会听闻宁贵妃为难那丫头,二话不说便回转宫中,请皇上主持公道,不惜为此暴露埋在宫中的一颗钉子。
钉子被他捞了出来,送去锦鸾那边伺候,本事跟忠心他不担心,也不怕皇上事后算账。
因为他付出了更为高昂的代价。
劝说舅兄上交兵权,便是其中之一。
至于其二其三嘛,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当今这位圣上啊,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甚至隐隐觉得,这次古怪的兵事背后,是不是也有皇上的手笔。
不过想想还是不太可能。
皇上做事虽然圣心独裁,但亦是深明远见,不会犯急功近利的毛病。
且如今圣体康泰,太子虽膝下无子,但储位稳定,并无手足相争之虞,皇上不会急着替太子清扫障碍,扶持太子上位。
还是他多想了罢。
妙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