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得登大宝的流言甚嚣尘上;
侯府态度暧昧,两位世子妃与侧妃则相当活跃,长袖善舞,尽心与京城内外各家贵夫人交好,昔日京城双姝的名头更上层楼,为人津津乐道。
这一年来,太子常年闭门学习;
相对的,皇帝对李念这位子侄日益看重,交代了几桩差事,李念全都漂漂亮亮完成,君臣间甚为相得,朝中风向便有些微妙,广平侯府门庭若市。
元长庚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露面,便要作别,行色匆匆,倒不曾受重伤。
苏锦鸾也不瞎打听他在忙什么,不外乎对外备战对内剿匪那点事。她最多提几个记忆里的经典战例,改良下武器军备什么的,并不多操心。
改朝换代向来难得和平,内忧外患矛盾集中爆发,京城百姓都习以为常了。
苏锦鸾看似身处漩涡中心,实则只拿自己当皇帝一家的家庭医生看待,只在有人上本奏她不孝养父母有违人伦时,玩笑似的给皇帝变了个大型的滴血认亲人人皆亲的戏法,其后便再没了关于她的闲言碎语。
苏锦鸾暗暗留意了下,没几日,那些乱嚼些生恩养恩嫡庶长幼的长舌头,全都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苏锦鸾面上只做不知,背地里却默默与韬光养晦的太子殿下更疏远了些。
不久后她便替自家病逝的侍女幽蓝赋诗一首以寄哀伤,且为其向琅琊王家几番交涉,将旁支出身的小庶女王幽蓝,记在嫡枝名下,争取到了死后哀荣。
王家嫡女王芷得了苏锦鸾盛赞国色天香内蕴光华,名扬天下,很快得宫中旨意,立为太子妃,却是认了平安郡主的大媒。
苏锦鸾却之不恭,笑呵呵认下这个虚名,去神女庙求姻缘的更多了。
苏锦鸾不想叫李念那一票男女主女配上位,便坚定地站到了皇帝与太子这边。
一朝天子一朝臣,为求保险,苏锦鸾还在积极准备一样贺礼,派人前往海外搜罗各样种子,期待着能赶上新皇登基大典,换一面免死金牌。
没想到去岁寒冬,老皇帝体弱染上风寒,身体每况愈下,年后更是几日一朝,威慑大不如前。
苏锦鸾海外寻宝队尚未传来捷报,京中便事发了,令人徒呼负负。
苏锦鸾安安分分地随马车行到一处别院,看到驾马车的换了一副陌生面孔,也只微微露出讶异之色,并未多言。
之后便是漫长的等待,形同软禁。
两天后,苏锦鸾接到一张字条,晚间依照地图去到地牢,见到身陷囹圄亦不掩风华的徐长卿。
“你不该来。”
徐长卿见她拔下头上簪子鼓捣几下铜锁,将牢门打开,叹口气说道。
苏锦鸾同样叹口气,递过一个不起眼的深色双肩包,入手颇沉。
“你走吧。天下之大,去看看,何处不可为王?”
徐长卿打开背包看看,珠光宝气直晃人眼,银票厚得能引火烧饭。
“放了我,你怎么办?不如随我浪迹天涯?”
苏锦鸾再叹口气,不是很想说话。
“你们都是聪明人,谁设的局,谁入了谁的局我不管,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权势迷人眼,我胸无大志,却不好苛求人人如我一般做条咸鱼。我只想告诉你们,天下远比你们看到的大,出去看看,再建几个大炎不是更好?”
“走吧。”
徐长卿静静望她,一时无言。
啪啪啪。
几声拍巴掌响,外头转出何如意并明月公主几人。
“苏锦鸾,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明月公主红衣似火,似笑非笑地看她二人。
苏锦鸾瞥一眼被踹跪在地一脸惊惶的苏瑾沫,不由得又是一叹。
“这又是何苦呢?”
何如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