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千万别意气用事啊!”
“名宿名宿,难道就这么放任荆策年在永安境内为所欲为吗?”方长平心有不甘,恨不得立即策马飞奔出去追击敌寇,可胯下黑风却抽了抽脑袋,自己就调转了方向,驮着他缓步朝来时路走了两步。
方长平心头一紧,看了眼身后不远处举着火把折返回来的周卓云等人,神情顿时更加黯然。
周卓云飞奔过来下马汇报道“将军,敌军已在灌口一带列阵,末将担心前方埋伏,只好带弟兄们先回来请示,我们还追吗?”
“罢了罢了,主公有令,撤军!”方长平心头怅然,有心想带黑风再去阵前冲杀,可眼下却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
队伍缓缓后撤,此役斩获颇丰,敌军两千人马最后只有三百多人侥幸逃脱,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队伍气氛却显得有些哀怨,好像刚打完败仗一般。
众人都不敢说话,大家都能看到黑风那狼狈状态,口鼻间的白沫已经变成了血色,这完全就是靠执念在坚持。
可即便如此,黑风驮着方长平依旧是步履稳健,直到队伍顺利回到虎盘山上,走完最后四五里路程的黑风才支撑不住,四蹄一软便缓缓跪伏在地。
方长平急忙下马查看,弥留之际的黑风瘫在地上眨了眨眼睛,口鼻间发出沙哑的嘶鸣之声,像是在和方长平做最后告别。
闻讯赶来的陈子谦正好看到方长平跪坐在黑风跟前,静静地抚摸着黑风脑袋,眼前数据闪现,黑风体力仅剩最后点,已是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
无奈叹了口气,看着方长平陪着黑风闲聊拉扯,走完生命最后一程。
下意识扫了眼方长平属性,特技一栏竟是意外觉醒出了无双。
“我去,无双特技难不成是在情感剧烈波动时才会觉醒?”陈子谦心中纳闷,这玩意儿觉醒是情感剧烈波动,释放好像也是如此,那等级又该如何提升?
陈子谦心中琢磨了片刻,眼看着黑风彻底咽气,心中同样感到有些惋惜,尤其是看着哽咽抽泣的方长平,这种感觉更是扎心。
“方将军节哀!”陈子谦上前拍了拍方长平肩膀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战马亦是如此,黑风有幸能追随将军驰骋疆场,此生不枉!”
“黑风还想继续随我征战,奈何近日连番奔波劳碌,加上身上多处旧患,是我对不起它,是我把它累死,都怪我,都怪我……”方长平颇感自责,三十多岁的大汉,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
人非草木,黑风跟了他近二十载,这感情可谓是比亲人还亲。
陈子谦知道方长平素来豪爽忠义,一听这话,心中也是颇受冲击。
看着周围士卒们点着火把围观,一个个窃窃私语的样子,陈子谦心头更是窝火。
在他们眼里这也许只是匹战马,死了也就死了,割肉加餐都不为过,有什么可悲伤痛哭的,而且还是带兵将军如此,这像什么话?
普通士卒显然是无法理解这其中感情,但陈子谦能。
战马是将士们的第二生命,黑风追随方长平多年,更是功不可没。
“传我军令!”陈子谦深吸了口气道“黑风此番随军出征,忠心护主,劳苦功高,今日追击贼寇不幸牺牲,当以将军之名予以厚葬,待战后同其余阵亡将士一并修祠入庙!”
“主公爱兵如子,连战马亦能得此殊荣,实乃我等之幸!”甘友持跟了陈子谦一段时间,也知道陈子谦善于鼓舞士气,见此机会当先跪地高呼“我主仁德!”
周围一众将领见状纷纷响应拜服,连军师将领都是如此,那些士卒们更是肃然起敬。
方长平心中也是颇为感动,诚挚叩谢道“卑职替黑风叩谢主公!”
陈子谦点了点头道“这场仗还没结束,贼寇入侵永安,我们活着的还要继续杀敌,黑风虽死,但精神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