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说道。
眼看两人又要争论起来,曾元起当即看了看赵文宫身前那名文士,见对方依旧闭目养神毫无反应,抬手便压了压堂下气氛道:“既然大家有不同意见,今日正好两边又都遣来使者,不如就先听听他们怎么说。”
“邓使者典使者,你们既然来了,想必是做足了准备。”曾元起咧嘴冷笑,说着还不忘提醒道:“看到外面那口油锅了吗?今日你二人谁更有诚意我便与谁合作,若是没诚意来消遣本府君,外面那口油锅便是尔等归宿,现在,开始吧!”
堂下邓尚池和典冀通相互对视,眼神中皆有难掩的慌乱流露出来。
邓尚池为官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先一步稳定好情绪道:“敢问曾府君,这天下还是不是大燕的天下,曾府君还是不是大燕的臣子?我主乃大燕皇室宗亲,执掌大燕通州之地,此乃正统王道,曾府君安敢背弃王道,与奸佞同流合污乎?”
典冀通深吸了口气,事关生死,当即反驳道:“邓使者此乃腐儒之言,大燕朝廷早已名存实亡,前有方士一党乱政,贬黜满朝大员官吏,后有大将军手握军权,如今已是权倾朝野,当此陛下龙驭殡天之际,各地诸侯拥兵自立,更有唳王手持继位诏书于帝都门前扣关,天崩地裂近在朝夕,放眼天下,谁背弃王道?谁又是奸佞?刺史不过执掌一州之地,不也照样挥兵北上图谋淮州,他难道就不是奸佞?”
“典使者所言真乃大逆不道,我主乃皇室宗亲,各地异军突起,乱象频发,淮州遭叛军屠戮,我主身为皇室宗亲,理当为朝廷尽上一份力,日后自当归还朝廷,此为人臣本分,何来背弃王道之说?倒是贵主陈子谦,此子狼子野心,擅自招兵买马已是死罪,又效仿叛军四处攻城略地,此不为叛逆,何为叛逆?”
“真是笑话,邓使者一边说天下是大燕的天下,一边却又说我主是叛逆,岂不知我主当前乃朝廷下诏亲封之永安太守乎?对了,邓使者几天前不是刚刚去永安恭贺我主继任太守之位吗?这会儿怎么又改口了?你可是亲口向我主传达刺史手书,命我主兴兵来伐曾府君,言辞凿凿的,怎么,现在又不敢认了?”
“你!”邓尚池倒吸了一口凉气,转瞬便落入下风,当即心念急转,连忙弥补过失道:“通州容不下叛逆,陈子谦选择背弃王道便是叛逆,曾府君深明大义,起兵征讨永安即是人臣本分,此乃正道,日后我主自当上书朝廷替曾府君平反,甚至嘉许封赏曾府君,可若是曾府君与陈子谦同流合污,那便是与正道相悖,今后难有立足之地不说,还会被天下人所唾弃,与陈子谦结盟就是自寻死路,孰轻孰重,想必曾府君自有分晓。”
两人在堂上唇枪舌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各说各有理,听得堂上众人不住点头认可。
曾元起坐在高堂上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他知道陈子谦奸诈狡猾,也知道通州刺史暗藏野心,两边都不是什么好鸟。
说实话,这两边他都不想搭理,但眼下平永处境尴尬,又不能同时得罪。
该选谁来合作才更有利呢?
堂下这两人辩着辩着就开始互损起来,该说的点都没说出来。
曾元起听了一会儿,有点不耐烦的抬手打断两人道:“我只想知道,响应刺史号令,发兵征讨永安有什么好处,若与陈子谦合作结盟,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只要曾府君发兵永安,刺史便可向朝廷上书,加封曾府君为两郡太守,日后若能助刺史匡复大燕,甚至有望拜将封侯,此乃王道也!”
“王道个屁!刚才是谁说刺史容不下叛逆的,我主乃朝廷下诏委任的太守,在刺史眼中不也一样是叛逆?现在说不动我主就来鼓动曾府君,你以为曾府君会愚蠢到看不出来你那点心思?想不费劲鼓动曾府君与我家主公内耗,待刺史率兵归来之后,便可顺势收取永安与平永两郡之地。曾府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