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剑法的威势也是与一般剑道大家相差无几了。
不过他早晨教授孩童的剑法,却是他根据武当丹剑自创的剑法,招式十分粗浅,只能用来固气凝神,打磨剑意,并非杀敌所用。而他此时所练的剑法,是方百花唯一传他的剑法,名曰巨阙四式,据说是福州湛庐山一所门派的绝学。
四式即正反竖劈,左右横扫四式。此剑法招式虽普通笨拙,却可力起千钧,以力破巧,恰好适合徐子凌的纯阳之剑赤霄。
熟稔剑法精要后,徐子凌也练习了许多次,但也往往不得其意,正如此时赤霄剑在徐子凌手中横竖挥舞起来,看似气劲十足,剑气骇人,但细看一番,却与普通的蓄力挥砍一般无二。
然而世间剑法神意,始于有,归于无。不当拘泥于招式,而在于变化,以有招化无招,出奇制胜,方能百战不殆。但这也是剑道的巅峰,当今天下没有几人能达到这个境界。
虽不得其意,徐子凌还是决定坚持练习,希望能由浅入深,早日领会出剑法真意。因剑式对力道的需求,每招每式都是气力尽出,直练得手臂酸麻。实在难以忍受时,徐子凌便歇息一会儿,再继续练习。
直至傍晚时分,方杰回到了院中,看到徐子凌正在练剑,走到旁边说道“徐兄弟,别练了,走,出去快活快活。”
抬手收剑入鞘,徐子凌用衣袖擦了擦脸上汗水,说道“天色尚早,休息一会儿再去不迟。”
方杰看了看火红的天空,也觉得离天黑还有一会儿,看着一脸疲惫的徐子凌道“也罢,你这一身臭味,等会儿怕吓走了姑娘,赶紧去清洗一番换身衣服。”
徐子凌也觉得身上有些稠腻,便点点头,放下手中赤霄,沐浴更衣去了。
方杰在院中等得无聊,便拿起徐子凌放在石桌上的赤霄剑把玩,长剑入手,竟觉得有些滚烫难忍,隐有抗拒之意,方杰暗暗称奇,此剑竟有如此灵性。
过了一会儿,徐子凌换了身白色长袍,走了出来。他虽然只有十七岁,脸上稚气未脱,却也身姿挺拔,常年习武,但全身肌肉并不明显,一袭白衣加上清俊面容,颇有几分文人气息。
方杰见他出来,收剑回鞘递了过去,说道“走吧。”
徐子凌接过赤霄,系在腰间,与方杰一同走出门去。
此时夜色初起,整个江宁城却已处于灯红酒绿之中。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走在石阶上,交谈说笑,热闹不凡。
夜色下秦淮河畔的街道是整个江宁最璀璨的风景,相比较前几日,中秋时分的街道更是华丽,一路上满是花灯,五光十色,偶有舞着大龙的队伍敲锣打鼓穿过街道。河面上满是金碧辉煌的画舫,来自富裕的商贾或有钱有势的青楼,多有数船连舫,巡游于秦淮河畔,如一座座水上仙宫。
置身欢闹的人群之中,徐子凌不免觉得有些孤寂之感,看着一边的方杰,问道“你怎么不随百花姐回去?”
方杰却是早已习惯,一脸无所谓“只要银钱在手,在哪不是潇潇洒洒。想恁多作甚。”
徐子凌看着远处的人山人海,没有再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商贾们为了积聚名望,往往会趁各类节日的机会,斥资举办诗会邀请各路才子参与,若是有才子在诗会中技惊四座,赢得名声,那该诗会所属的商贾家族也会水涨船高,为人们所知。
此时徐子凌看到了街边一栋楼院上贴着“祁园诗会”四个大字,断断续续有人走了进去,徐子凌看了也只得轻笑着摇头,他幼时倒是学了些文字,读了些四书五经,不过跟了师傅之后,看的都是拳谱刀谱,哪里懂得这些文人雅事。
看得片刻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那楼院大门,细看正是昨日的陈大公子,不由心生疑惑,难道这人颇具才学?想到那人昨夜的给他的印象,又不自觉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