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太太们约好了要去,前两天好像就说好了,两人一见面杜文娇便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来,非要装模作样等着肖玉瓒给她行完礼了,才话里带刺的说一句:”你们肖家要是再争气些啊,今儿就该轮到咱们放鞭炮敲锣鼓,一个锦州来的名不见经传的书生拿了榜首,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我还以为你们肖家都是一样的好运气,在家躺着都能被金子给砸上门来呢?”
肖玉瓒摊了摊手,没答话。
杜文娇嘴臭归嘴臭,旁的坏心眼基本没有,肖玉瓒不跟她吵架,光是对她笑一笑,杜文娇自己就能把自己气出内伤。
果然,没得到回应,杜文娇哼了一声便拂袖走了。
不想跟杜文娇再碰上,肖玉瓒还专门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才出府,本来以为她们来得那么早,怎么说也能找个好位置才是。结果街上人山人海,早就已经爆满了,主要的街道两侧连凉茶摊子都匀不出一根木凳子出来了
,更别说去酒楼找好位置了,路边能落脚已经够好了。
小椒在人群里抽空给肖玉瓒竖了个大拇指:”小姐,换衣服真是明智选择啊,要不等咱们回去,裙摆估计都被踩烂了。”
肖玉瓒看一眼前望不到头,后也望不到头的人流,心想怪不得杜文娇那么拽,她和那些官家太太肯定是早知道会是这样子,位置两天前就定好了,就她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榜首是锦州来的,没多少人会关注呢,结果呢?对今年这匹突然杀出来的黑马,反倒是激起了大家的热情,年年都是那么些地方的人夺榜首,估计也是看腻了,好不容易来个锦州的,瞬间就俘获了不少的学子支持,不少人都等着看这位状元日后的建树,是不是也能像他今日夺得榜首一般令人高看一眼。
虽然拥挤,但确实热闹非凡,肖玉瓒幸运在墙边看到了一块石头,带着小椒挤过去,正好够两个人贴墙站在上面,小椒搂着肖玉瓒的腰,两个人贴的紧,倒也不觉得挤。
状元郎从皇宫北门的偏门骑马出来,阵仗不小,立刻就在人群里激起一波波的热浪来。
肖玉瓒专门选着状元郎有一条走的街来,尽快看完了,人群跟着状元郎的队伍往前走,她们还能在街上寻些乐子玩,也不用急着回去。
在肖玉瓒心里,于北望这个名字便很大气,以为会是个健壮的男人,眉眼凌厉那般,没想到于北望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完全就是呆板读书人的样子。
不过这样子倒是惹来不少姑娘们侧目,帝上京的姑娘似乎就喜欢白白净净的秀气样子,例如王博衍,常守以及肖墨生这样的面相,没想到稍微沉稳持重一些的也那么受欢迎,肖玉瓒唏嘘一句,果然是各花入各眼,连常护在赛马大会上都能俘获一票姑娘的芳心,人家可是未来前途无量的于北望,没理由比不上常护的。
这么一想,也就觉得合理了。
状元郎红衣加身,挂个大红花在胸口,原本该是喜庆场面,偏生于北望铁着一张脸笑都不笑一下,有大胆的姑娘喊他他都目不斜视,颇有王博衍那种架势,比王博衍还要铁面无情上几分,完全是没把这看成是荣誉,反倒是有一种感觉自己被当成猴围观的不耐烦和厌倦,眉宇间写满了这破事儿什么能够结束的样子,肖玉瓒盯着他,扑哧笑了。
因为肖玉瓒虽然站得高,但是却离于北望很远,隔着一堵人墙,还是喧闹沸腾的人墙,他说什么都是不可能听见肖玉瓒这声笑的,但于北望的眼神朝着肖玉瓒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肖玉瓒还是心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以为于北望这人的耳朵听力异于常人,居然能穿过层层人声听见自己这么轻的一声笑,当真是天赋异禀。
但下一秒肖玉瓒就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于北望并没有听见自己的笑声,如果不是看见前方有人莫名其妙的冲过来了,他或许还不会往肖玉瓒这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