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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身体有不舒服?”
程晓摇了摇头。
“没什么,之前不是感冒了么,一直咳嗽。”
莫然观察了一下他防护镜下的脸色。
“你要是不舒服就去歇一会,如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要跟我说。”
程晓点点头。
“莫主任,我觉得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对。现在患者所出现的两个极端的临床表现,已经用医学解释不了了。”
莫然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程晓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
“莫主任,你的防护服外套呢?还是穿上吧。”
莫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摇了摇头。
“没事,如果是因为空气中的有毒物质,我们在室内,基本接触不到多少,要是因为有辐射等别的因素,穿这种病毒隔离服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程晓无奈的笑了笑。
“也是。不过莫主任,虽然我们年纪差不多,但作为您的副手跟着您一起在这里坚守岗位,我很高兴。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当医生,来到医院以后跟您学到了不少东西。要是这次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莫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没怎么地呢,别说这种丧气话。你先去休息一会,这边我盯着。但是切记,有不舒服的不要瞒着,一定要跟我说。”
程晓点点头,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莫然定了定神,再次快速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连越还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躺着,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
莫然拿起一旁护士按时按点记录的生命体征数值报表,仔细的看着。看完又走到病床边上,认真的检查了一下连越眉心处的创口。
果不其然,之前他眉心被子弹击穿的小窟窿,现在已经基本合上了。
甚至新换的纱布上,连一丝血迹和白细胞渗出都没有。
莫然后背一阵发寒,她赶忙往床外侧退了两步。
这种来自于本能的畏惧,是想装镇定也无能为力的。
她用力的握了握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一些。
“我知道,你一定接受过专业的抗药训练。我给你加的辅助药计量,应该不足以让你睡这么久。”
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一如往常的平缓。随着他吸气呼气,着的胸口缓缓上下起伏。
肌肉纠结着像是沉睡中的野兽。
莫然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呼吸也跟着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她再次仔细的检查了他手腕脚腕上的镣铐,确认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这才深呼吸了两下,开口乍道。
“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不要装睡了。”
她现在有些不确定病床里的人到底醒还是没醒。
因为正常人听到自己被拆穿的同时,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都会有微弱的波动。这也就是那些测谎仪数据结论的根据。
但是仪器上显示的心跳脉搏血压,根本纹丝不动。
她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呼吸起伏,也是毫无变化。
莫然微微松了口气,抬腿往病床边上迈了两步。
她想拿棉签在伤口上取些组织样本,拿到化验科做下测试,看看是不是跟其他送来并且伤口快速愈合的病患一样。
莫然从封闭试管里取出棉签,缓缓的靠近床上的连越。
正当她的手快要接触到连越头顶的纱布时。
突然。
那双刚才还紧闭着的双眼,快速的睁了开。
一双深邃冷淡的瞳孔,出现在了莫然的视线里。
最可怕的是,那只本来应该丧失视觉的左眼,瞳孔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