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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怀若是想揍人,可不在乎对方是不是小孩子。
也恰好是萧夫子的大弟子楚谏瞧见了,这才将谢平怀拖走了的,要不然……今儿这姓周的小孩子,可能就要在床上躺一阵儿。
“他可去找谢溪麻烦了?”谢桥开口问道。
秦琉摇了摇头“这倒是没有。”
“还算他有几分理智,知道不去欺负女孩子。”谢桥嘀咕了一声。
谢溪虽然也有十三了,可瞧着像是十一二岁一样,胆子也小,谢桥不希望她受委屈。
谢桥看向外头。
那阴魂的脸色很白,目光空洞又有几分悲戚,一直呆在那周小公子旁边,看上去虚弱极了。
谢桥沉默了片刻,见那周家小公子还盯着她,便直接走了过去。
“你在看我。”谢桥语气冷漠又直白,“你恨我大哥害了周家,可对?”
那周小公子眼中好似有火焰一般,又像是一头小狼崽子,死死的瞪着她。
“你如此瞪着我又能改变什么?你在这儿盯我几日,我不痛不痒,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你,损失的却是前途。”谢桥又说了一句,想了想,声音轻轻的,“不对,你的前途已经没了。”
周驸马害死一百多人。
便是周家其他人再可怜,也是罪有应得。
这周家小子年少无知,一开始心有愤恨,其他人或许会怜悯一二。
可若是时间长了,还如此愤恨不甘,只会让别人觉得他不分是非。
至于这前途……
确实早没了的。
这人是邱家出面将人救了下来,但罪民就是罪民,便是天下大赦,也改变不了他身家不清白的事实。
周家三代以内,不能科举。
谢桥的话无疑是扎到这小孩子脆弱的内心。
他红着眼睛,原本白净的脸这会儿也有些狰红,可惜年纪太小,瞧着一点都不可怕。
“你叫什么名字?”谢桥问道。
这小孩子不理她。
“你如此恨我们,可是你连名字都不敢说,将来你便是一无名小卒,你只能在心中厌恶,而我与我大哥,却连你是谁都不会记得。”谢桥残忍又道。
“周开云!”这小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周开云,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说要辩解你母亲的冤屈?”谢桥问道。
“我娘本来就是无辜的!我们、我们不知道他杀了人!”周开云怒道。
谢桥冷静的看着他。
“你娘嫁入周家之时,可否知道周家身有荣宠?可否知道周家圣眷正隆?可否匹配门户,觉得周家可几世不衰?”谢桥一字一句,言辞认真,“你娘必然知道,便是你外公一家都会觉得周家不错,所以才会将她嫁进去。”
“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你娘……便是投胎投错了人家。”
“夫妻之间、家族之内,本就是生死与共,荣辱同享,谁不知你娘委屈?便是我与父兄也都清楚,可你们是周家人,可能改变?周驸马犯罪事实可能抹除?律法如此,谁都无能为力,你于此地怨天尤人,只会让你娘身上再增加几分污点,她如此清高之人,可愿意你如此行事?”
谢桥说着,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