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泊蘅整个人颓废在地,一瞬间也没了进门前那翩翩公子的自信与潇然。
他心死如灰,慢慢道“我对公主,从无作假,怨只怨时运作弄人……”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你欺我是真,伤我也是真的,一句时运作弄,便做无辜了吗?”大公主冷声说了一句,“今儿若是你实话实说,你戴家还有几分余地,若是继续欺瞒,必是死路一条没得选了!”
戴泊蘅抬头看她。
自嘲的笑了笑。
“戴家已经死路一条了。”他叹了口气,“如今公主知道自己是中了邪术,那恐怕,是谁为之,对方为得是什么,也一清二楚了吧?”
“我戴家也算是清白人家,否则也不会选了我尚主……可惜,家门不幸,我二叔外放做官的时候,犯下大错……那过错,可连累我全族都跟着遭殃,本以为能瞒着一辈子,却不曾想,荣王归京之后,找上门来,当初来往信件,在他手中握着,所有账目,他也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我不按照他的要求做……”
戴泊蘅苦笑了一下。
“大公主,若我尚主,或许有公主庇护,我能逃过一劫,可我父母兄弟,我岂能不管?”戴泊蘅又道。
大公主听到这话,嗤嗤一声“所以你便弃了我?用我的命,换你全家?”
“不是!”戴泊蘅心头一缩,“不会伤及公主性命!荣王派来的人说了,此乃夺运之术,公主身有皇家气运,取了这气运,公主只会……倒霉一阵子,可您是公主……”
因为是公主,所以便是没了运气?最多也只是受些伤?总不至于没了命的。
可他这话,却让大公主的心彻底凉了。
本想着?他许是受了胁迫,逼不得已?不得不如此,心里总该是有几分顾念这她的。
却没想到,他所谓的顾念,竟然如此廉价。
“只要有命在,便是你对我的恩赐了,是吗?”大公主伤到极致?反而笑了,“皇家之中,犯了大错却还留着命的?有几个日子好过?荣王留了命,可那是他犯错的时候年幼,便是如此?也被送去了偏远封地?我二哥三哥有命在,可一个成了庶人,一个被幽禁?日子岂又自在了?”
“我身为公主?倘若真因此犯下不可饶恕之大罪,便是不一尺白绫弄死我?下半辈子必不会好过!”
大公主觉得戴泊蘅可笑极了。
皇家公主要是闹出笑话?她父皇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便是不乐意?那也得对她动手!
送去皇家道观清修也好,幽禁终身也罢,都是要遗臭万年的,且,她还有母妃!
她一人受苦倒也罢了,她母妃呢?不无辜吗?!
“说吧,你二叔是与何人往来,这信件竟影响如此之大?”大公主又道。
“他……在外地做官时,认识了不少游商,那些人手里头握着戎山产出的许多奇珍异宝,我二叔一时眼馋,觉得价格便宜公道,几乎是半送与他,便常常购买,后来……那一年,太后娘娘寿辰,我二叔为了买一块玉石,卖了……边关布防图,所以,当年戎山的人,才会那么快打进来,边关那边,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若非那土匪突然从天而降,等朝廷这边支援的时候,万千百姓的尸体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