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带着弘治皇帝的旨意很快便重新出现在了云中。
谢至郑重其事接了旨意后,萧敬便挥手招呼来了身后的十几个随从,道“谢知县,陛下知你在云中无趁手能用之人,便命咱家留下些人手帮着你尽快处置了云中之手,谢知县莫要客气,有活儿直接吩咐他们便是。”
萧敬留下的这些人虽说都是些阉人,却也都是东厂的特务,又是弘治皇帝授命委派来的,不仅能力出众,其可信度也是很高的。
反正谢至也没什么需瞒着弘治皇帝之处,对弘治皇帝授命派下来的人也没有什么需要防备的地方。
谢至拱手,笑嘻嘻的道“多谢萧公公了,这对某来讲真是雪中送炭啊。”
萧敬淡淡笑了笑,回道“陛下心里惦记着谢知县呢,牟指挥使已亲往汝宁缉拿杨泰和了,等杨泰和一押到,便可按旨把之与马家父子一道问斩了,好了,谢知县公务繁忙,咱家便不打扰了,咱家还得去云中郡王府以及大同府衙去宣旨。”
萧敬拱手告别正要离开,却是被朱厚照给拦了下来。
朱厚照拉着萧敬的胳膊,神秘兮兮的道“不知父皇给云中府衙和大同知府的旨意怎样?”
萧敬看了一眼朱厚照,朝旁边随从伸了下手,那随从很快解下肩膀上的包袱递到了萧敬手中。
萧敬从包袱里拿出明黄色的卷轴递给了朱厚照。
这圣旨是给朱成钯和伍永福的,按理来讲,即便朱厚照是太子也没提前观看的权限。
萧敬把旨意拿出来已是有违礼法了,朱厚照那厮却是在瞧了旨意之后,评头论足了一番后,又把旨意拿给了谢至。
“父皇也真是,对伍永福过分宽容了些吧?杨泰和纵容马家在云中为非作歹这么多年,他必定也是从中牟了不少利的。”
谢至从朱厚照手中接过圣旨还给了萧敬,道“陛下既然有这道旨意那自是有陛下道理,子不言父过,殿下为臣,为子怎能说如此之言。”
说着,又批评萧敬道“萧公公,这圣旨是给云中郡王和大同知府的,怎能率先与殿下看,这不是陷殿下于不义吗?”
萧敬接了圣旨,满脸堆笑道“真是该死,咱家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谢知县一个小娃娃考虑的周到,真是罪过,罪过”
萧敬是弘治皇帝的得力干将,又深的弘治皇帝信任,在他面前说话做事都得小心着些,说不准哪句话就由他传到弘治皇帝耳中了。
萧敬收了圣旨,很快便离开了县衙。
在萧敬离开后,朱厚照才委屈巴巴的道“真是该死,本宫说那话肯定又得被萧公公告给父皇了”
朱厚照大道理都是知晓的,就是太放飞自我了,说话做事不顾着后果,等到话说了,事情做了,才晓得什么是后悔。
谢至也没搭理朱厚照那厮,若那厮不会的事情,谢至倒是可告知,明明自己知晓对错的事情,却还要犯错,那谢至可就无能为力了。
顿了一下,谢至直接道“既陛下旨意已到了,萧公公也留下了人手,不如抄马家之事尽早办了吧,探探马家产业如何,之后也能够商量接下来之事如何解决,一直在县衙这般无所事事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谢至提及此事后,朱厚照立即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兴冲冲的道“抄马家?本宫也去!”
王守仁顺着朱厚照意思回道“在抄马家之前,还得是先把陛下旨意公告出去,也算是按百姓之民心,自马家之事爆出也有四五日时间了,虽是不长,但百姓也都翘首以盼着呢。”
王守仁考虑事情向来周到,谢至直接便应允道“嗯,是应该发个告示出去了,朱主薄,你来写,依旧通俗易懂些,告示本就是为告知于民的,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作甚。”
朱厚照作为主薄做的就是这个事情,对谢至的吩咐应道“嗯,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