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杰打发家丁下去之后,陆少文看着父亲手捻胡须状,便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x.
于是他便问:“父亲大人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唔,此事还要盐司的大人们帮忙才行。”陆杰手捻胡须继续思索道:“你派人打听一下,周家的粮食是否从江南贩运?听说莒州今天春末夏初还闹过粮荒,现在莒州境内四处都是作坊,工地粮食供应肯定不足,只要梁文盛从江南买粮,就有办法让他下台。”
“好,这事我去办!等他下了台,父亲使上银子在朝廷运作一番,找一个咱们的人去莒州任职。只要不再有民夫去修建城墙,何家镇这个城墙就得停工,那些在城内买地的商家必然都去退地,到那时周家与何家......”陆少文嘿嘿一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中却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就在扬州陆家父子密谋对梁文盛与周家、何家不利的同时,梁文盛正坐在沂水县衙三堂与沂水知县凌相商讨民夫的问题。
凌相是弘治十二年北直隶通州进士,去年经吏部分派到沂水任知县。现在年仅二十七岁,正是想大展宏图,盼望升迁的时候。莒州知州梁文盛刚到任不到半年便政绩卓著,官声远播,并且近来又有皇上下旨褒奖,凌知县自然是知道,而且羡慕不已。
按出身来说,凌知县是进士出身,在一个举人面前自然是有充分的优越感,但按官阶来说,梁文盛又比他大一级。而且现在梁文盛简在帝心,官声又好,谁都能看出来,三年之后他肯定还会再升一级。所以凌相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反而热情相待。
待两人客套一番,落座之后,凌知县首先恭维道:
“梁大人到任莒州不足半年,便将州内所有政务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安业,匪患尽除。政绩卓著,官声远播,令下官羡慕不已。今日梁大人拔冗来访,下官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梁文盛今天是有事求他,在功名上又比他低了一级,自然也客客气气,热情回应:“凌大人无须如此客气,你我都在杜大人帐下,当属同僚。凌大人不必下官相称。按出身我应叫你一声前辈才对。”
梁文盛所说的杜大人,指的是青州知府杜源,因为莒州和沂水县都是青州府所辖州县,自然两人都是知府杜大人的属下。
“岂敢岂敢!”凌知县连忙答道。
“凌大人,为兄这次来是要给贵县百姓送一份大礼。不知凌大人是否接受?”
这就是梁文盛的说话技巧,明明是来求人家输出劳动力给他,他反而说成是来送大礼包。
凌知县听他如此说,当然会感兴趣:“不知梁大人是份什么样的大礼?”
梁文盛继续卖关子,没有正面回答凌知县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不知贵县的百姓是否缺粮缺钱?县衙财政是否充盈?”
“梁大人真会说笑,
沂水县内多山地,土地贫瘠,县内百姓除了种地没有其他营生,是一个实打实的下等县。那像梁大人的治下,作坊众多,财税充盈。而我却为了区区修缮官学的五千两银子还要发愁。”凌知县有些憋屈的说道,同时心里在说谁让我殿试没有答好,只得一个三甲靠后的名次。派到这么一下等县,很难出政绩,只能苦巴巴的慢慢熬到任满,然后想办法调任。
“看来,我这次来贵县是来对了。我正是给凌大人的官府与贵县百姓送银子的。”梁文盛再次吊起凌知县的胃口。
“送银子?请梁大人明示。”凌知县疑惑地问道。
“凌大人,贵县与我州情况大体相当,从现在到明年三月大约有半年的农闲时间。这段时间除了少数百姓有徭役之外,其他丁壮都无所事事。要是贵县把这些百姓组织起来外出劳作,每月赚取三两银子的工钱,其中一两作为县衙的管理费用,岂不解了凌大人的燃眉之急?”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