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再会岳同知(1 / 3)

那典吏又吃了几口菜压了压酒,之后放下筷子,朝左右瞅瞅,才开始说道:

“当年那桩案子还真与你们莒州的案子差不多。盐城县多半是盐碱地,县有七八个大大小小的盐场,灶户占了县户数的十之四五,但能耕种的土地却不多,年年春天缺粮。所以每年县衙都会委托粮商到江南采购粮食。弘治五年春天,一位严姓粮商的空船走到淮安码头时被查出私盐,于是所有船上的人部被抓下狱,船只部扣留。”

“那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当时的余知县呢?”何志远问。

“那位粮商用尽了酷刑,最后才招供。据那盐商供述,每年他到江南买粮数次,后来与余知县相互勾结,借买粮之机贩卖私盐。当时这件案子可是通天的,弘治五年刚好是盐务革新之年,出了如此大案,圣上大怒,下旨从严从快查办,所涉之人无论官职大人,财产多少,一律严办。于是不止余知县,县衙内多名官吏都被牵扯其中,在重大的压力下,淮安府衙加班加点,用了不足一个月的时便将此案审理完结。”

那典吏又呷了一口酒,一脸惊恐的说道:“哎呀!当年杀了几十口子人,那真是人头滚滚,场面太吓人了,我总算知道什么叫血流成河了。”

此话一出,梁文惠吓得脸都吓白了,惊疑地问:“不是只有三包食盐吗?怎么就成了惊天大案了?”

那典吏斜了一眼梁文惠,有些鄙夷地说道:“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三包食盐如何能成为大案?那三包盐只是引子,后来调查发现,盐城县内的几个盐场一共少了一百多万斤食盐,你说能不惊动圣上吗?”

何志远一边倒酒一边看似随意的说道:“听说这事还与扬州陆家有关?”

那典吏摇摇头说道:“那都是百姓们瞎猜的。当年陆家与严家都是盐城县内的粮商,不过那个姓严的粮商与陆家因为生意相互竞争,两家有些矛盾倒是真的。但那也不能证明此案与陆家关系。”

“大哥,当年这个案子也是岳大人经办的?”何志远又问

那典吏答道:“那时候岳大人还在盐场当司令,是他最先发现少了三包食盐,然后盐司追查,才牵出这么一个大案。岳大人因此立功,就一路高升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余知县走私了这么多食盐,一定查抄出不少家产吧?”梁文惠又问那典吏。

那典吏表现出一幅纳闷的表情,说道:“这个案子怪就怪在这里,当时连余知县的老家都抄了,只抄出几百两银子。但查抄出几百两银子如何结案,最后听说是把几个商家的财产匀到了余知县名下报了一个几万两,才勉强对付过去。”

两人听到那典吏的最后一句话,顿时大惊,竟然还有这种鬼操作?没抄出银子说明此案有重大冤情,怎能把其他人的银子匀到他的名下上报!这是典

型的草菅人命!

聊到这里,何志远再再结合这些天探听到的消息,综合分析来看,这个余知县十有八九是冤枉的,而造成这个冤案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陆家和岳同知。

与那典吏吃完饭,再将喝得酩酊大醉的典吏送回家中,两人才又重新回到客栈。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明确了,问题还是出在淮安分司岳同知那里,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他马上改变了主意,现在还不得而知。何志远与梁文惠商量了半天,觉得岳同知改变主意最大的可能就是陆家,一定是陆家给他保证了什么。这种情况下再想让姓岳的就范,就很难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明天再去见一见岳同知,看他态度如何。

次日上午,何志远与梁文惠再来到淮安分司衙门拜见岳同知。

这一次岳同知倒是非常热情,完没有上次的傲慢与冷淡。等寒喧过后,何志远直奔主题:“岳大人,你上次说一两天时间就能放人,现在都三四天了,怎么还没有放人?”

岳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