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棉纱时,他必定会来求我们。”
贺培佳长叹一声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这么大一单生意被柳家抢去了,心中哪能舒服呢。何家那小子刚才说有人给的棉布收购价比一两银还高,这是哪家有这样的胆量?敢开这么高的价格收布?”
“东家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顾掌柜笑着说道“您忘了青州周家与何家已经结成姻亲,周家早在去年就开始做布匹生意了。”
经顾掌柜一提醒,他恍然大悟“我一时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事。有周家在,他的棉布不可能再卖给别家。怪不得他不想和我们做生意呢,原来是因为这一层。”
顾掌柜又接着说“东家,我听说何家改进了织机,能织出四尺宽的棉布,比原来整整宽出一倍,想必这织布的效率也能提高一倍,如果他家的棉布一上市,对我们的窄副布冲击可不小,东家可要早做打算啊。”
“能织出四尺宽的布?此消息可确凿?”贺培佳惊问道。
“听柳家伙计说的,这事可能是真的。”顾掌柜回答道。
贺培佳仔细想了想,觉得非常有可能。昨天传出来说每月可生产一万五千匹布,照此计算应该需要七百五十担棉纱即可,可他今天明确的说每月需要一千五百担棉纱,整整多了一倍,想来必定是生产四尺宽的布匹了。
“这么说他真是改进了织机。”贺培佳喃喃的说道。
顾掌柜问道“东家,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应对?”
贺培佳手中的核桃在快速的旋转着,脑中也在飞快的思考着。
良久他手中的核桃骤然停止,同时也下定决心,对顾掌柜说道“通知各商家,咱们的棉布降价半成加速出货,抓紧回笼资金,减少从江南采购布匹;派出可靠的人去莒州打探何家织布机的样式,如果能搞到图样或是收买作坊的织工,老爷有重赏;第三我亲自去一趟邹家,我们与邹家联合,提高棉纱的收购价格,与柳家抢夺市场上的棉纱,让柳家不能按时交货。我不相信,到那时何家不来和咱们做生意!”
顾掌柜听到东家如此说心中一惊,这等于同时和莒州何家与青州周家,还有周村的柳家同时开火,这么做能有胜算吗?是以他提醒道“东家,咱们这样做树敌太多,风险可很大啊。”
“怕什么,山东四成的棉纱在咱们手里,还怕他们刚入行的新手?”贺培佳自负的说道。
“东家派人打探何家织机的样式,是打算开织布作坊吗?”顾掌柜试探着问。
“早有此打算,现在有这个合适机会自然不能放弃。咱们自己有棉纱,有布匹销售渠道,就缺织布作坊了,有了织布作坊这样就齐全了。”贺培佳回答道。
顾掌柜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东家高明!”
从贺记棉行出来,何志远又折返来到柳记棉行。此时柳从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早从伙计那里听说何志远被贺记的伙计请去贺记棉行的消息,生出如此变数,怎能让他不着急。但此时他只能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看到何志远返回,柳从敬份外高兴,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他将何志远师徒二人请到正堂,吩咐仆人上茶。
何志远风轻云淡地说道“走到半路,被一些杂事耽误了一会,来晚一步,还请柳公子见谅。”
柳从敬哪里有责怪的意思,听何志远如此客气,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急忙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何公子对我柳记如此高抬,鄙人感激都来不及,哪里有责怪的意思。”
“看来柳公子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何志远笑着说道。
“贺家向来喜欢有此手段抢别家的生意,我们都司空见惯了。”柳从敬无奈的说道“贺家仗着自己是周村的棉商老大,这几年没少从我们柳家抢生意。”
“不过我喜欢贺东家这种做事风格。”何志远淡淡地说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