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色束带绑住髻的华服男子面色阴沉着登上边关隘口的烽火台,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黄沙遍布,他修长的五指紧攥,强忍住一掌拆了这卵用没有的烽火台的冲动。
他安流堂堂都统级战部,竟然沦落到守卫隘口的地步?
烽火台上化神境威压重如山岳,烽火台下甲胄色泽黯淡的士兵们苦不堪言。
安流无声低吼,他是战败降部的将军,远非往日能比。
几个月前的前线战事来得突然,本来西方鬼帝麾下已经集结各方战部组成军团共计兵马二十万有余,他们与中央鬼帝麾下的联军虽然时有摩擦,但都是小打小闹,没有闹出真火,两军隔界对峙,没有想象中一触即的战争场面。
正当他们所有战部都以为这场隔界对峙只是两大鬼帝间互掰手腕的闹剧时,突如其来的战火,让他们措手不及。
中央鬼帝麾下联军在先前几番示弱后,趁着夜色忽然起闪电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行突破了嶓冢山地域的边界,遮天蔽日的浮空战舰群将战火燃遍边关。
安流所在军团被瓦解的支离破碎,所有的战部都在且战且退,根本没人有心思去奋起抵抗,漫长的边境线在短短三个时辰里宣告沦陷,无数战部被生擒腐乳,安流战部为五千人建制的都统级战部,自然被敌人“重点关照”了。
好在中央鬼帝麾下的联军没有一言不合就将他们赶尽杀绝,被降的安流战部没有被整建制的摧毁,而是被配到嶓冢山地域北境的边关隘口,负责阻截妄图从这里脱逃的本地战部和其他势力。
十里长宽的隘口周围埋下了禁空阵盘,身为副部的安必信逐一检查了哨岗和阵法没有缺漏后,也走上烽火台,在华服男子身后停下,长叹一声道“部大人,莫要灰心,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的。”
曾经气焰嚣张马踏落日城的华服男子没了往日意气风的劲头,他侧过头看了看这个和他同姓的副部,意兴阑珊道“中央鬼帝那边让我们签下神魂契约,便允许我们能再带兵征战,否则就永远把我们钉死在这里。”
安流远眺黄沙滚滚,再低头看了看腰间的五蛟黑白玉,苦涩道“但我真的不想做两姓家奴。”
安必信默然不语,同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安流倚着烽火台上的青石沉声问道“这几天都有几批势力想通过这里?”
安必信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一共有八家势力想通过这里,已经部羁押或驱逐,大多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势力,那些根深蒂固的大势力不会轻易挪窝,都在等待看中央鬼帝麾下联军的态度如何。而至于战部则是一个没有,毕竟之前军部就已经广招所有战部集结,这里之前除了那个我们曾亲自见过的折冲部外,就没有第二支战部了。”
“你的情报似乎有些落后。”安流皱了皱眉头道“我就从那些被羁押的势力中人嘴里听闻到洞幽部这三个字,你作为审讯他们的负责人,竟然连这点都疏忽了?”
身为副部的安必信恭敬道“属下也曾听到过他们说起洞幽部,随后属下立即在军部花名册中寻找,属下非常确信,我们嶓冢山地域中,没有一支名叫洞幽部的战部。”
“但琅琊郡被他们吃掉也是千真万确。”
自战败被俘后的几个月里戒除骄傲自大的安流冷静分析道“琅琊郡血屠能够横行无忌,一方面是他利用人脉行贿了军部上层,但另一方面也和他手下坐拥三千人马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洞幽部能有肚量把琅琊郡一口吃下,说明这帮人所图甚广,说不定真有可能会剑走偏锋……”
安流喝道“传令下去,从即刻起加强隘口戒备,面检查各处阵法运作情况,一个时辰一查,如果他们想从这里过去,务必将他们拦下!”
……
云海之上,形如青鸾的巨大战舰翅翼翻飞,在阵法的嗡鸣声中飞前进着,常曦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