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上有居心叵测的修士面朝白老者喊道“姚老!那家伙在比试中击杀了那棺童,违反了条例禁令啊!”
姚崇在众多金甲士兵的拱卫下伫立船,冷冷望向漂浮在酆神湖上的两扇肉片,并没有做声。
那眼红常曦惊人战力的跳梁小丑见姚崇没有想象中雷厉风行的姿态,当即脸上难看起来,转过头去打算再伙同其他几人掀起声势,谁知那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方豪强们,此刻都不约而同的选择默不作声。
滴淌在琉璃色双掌上的鲜血被常曦抖落,他没有去看那湖面上凄凄惨惨的两扇碎肉,而是扭头过去,似笑非笑的看向半空中分明空无一人的地方。
众人狐疑顺着常曦的目光看去,并没有现什么,旋即换做神念扫视,几百道神念拥挤在一处,躲藏在那处空间褶皱里的矮小人影再遮掩不住,重新显露出真身。
棺山岭中藏有独门的替死神通,诡谲莫测,能代替修士承受一次必死的伤势。
但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种替死神通不仅修炼困难,而且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大,一辈子只能施展一次,副作用更是号称能让寻常修士闻之色变,但至于副作用究竟如何,这些涉及棺山岭兴衰的绝密,也就不是姚崇手下那些暗部谍子们能够打探出来的了。
棺童从空间褶皱中脚步踉跄的钻了出来,浑身气息衰败如枯槁老人,这次干脆连两只空荡荡的袖管都没了,感觉到常曦的眼神在他的双腿上阴魂不散,终于没了所谓的骨气,在半空中跪伏下来。
常曦瞥了眼棺童,不再理会,从半空中落到福船上,甲板上众多修士们纷纷自觉的侧身让开道路,更有些擅长左右逢源的修士自诩胆识过人的上前搭话,常曦一律不加理睬,热脸贴冷屁股的这些修士也不觉得害臊,反倒觉得这就是属于强者们的天经地义。
棺童抬起头来,面色几经挣扎变幻,没有再回到福船上,而是直接朝着罗酆山山脚下掠去。
常曦盘膝坐地,闭目调息吐纳,看不出伤势深浅。仍有些不知好歹的女修想趁机和这个年轻公子攀上关系,只是还没走到常曦跟前,就被一柄剑鞘雪白的长剑给挡了回去。
貂覆额的年轻女子用手中长剑在常曦身前划下入木三分的一横,把自个往那一横前一站,摆明了告诉别人想过此线就得先问此剑的女侠架势。
林震江踱步走了过来,白衣白剑甘愿为身后男人护法的女侠凤目一挑,林震江没有打算现在就去试试这柄东吴剑窟的鞘中剑有多犀利,对女子笑道“我听闻你们东吴剑窟有只传女不传男的独门剑术,女子修剑但不出剑,剑在鞘中蕴养的剑意越久,威力便越是惊人。东吴剑窟徐家其他女子多则蕴养百年,少则蕴养几十年,唯独你只蕴养十几年光景,便被那位剑老怪派下山来,争夺这罗酆山的一宫之位,难不成你十几年修的一剑,能比剑老怪更霸道不成?”
东吴剑窟和参天府两家之间既有较量也有合作,身为参天府府主的林震江在徐清眼中也算是数得上号的高手,不喜欢话过三句的她清冷道“徐清的剑有没有老祖宗的强我不知道,但如果林府主想要弄个清楚,不如择日来剑窟一叙。”
林震江高大魁梧的身影将徐清笼罩进去,视线越过女子肩头,落在常曦身上,眼神闪烁,玩味道“徐家女子犯得着为一个男人,和罗酆山地域百家豪强划清界限吗?”
湖风吹起女子鬓角青丝,刚过双十年华的女剑仙将那柄十几年不曾出鞘的剑往身前一杵,玉手交叠在剑柄上,凛冽剑意勃,整座福船与众人心头都有微不可察的一颤。
虽是女子身,但同样有万夫莫开之势。
有常曦与棺童惊天动地的酣战做主菜,其他的小打小闹很显然再也满足不了众人的挑剔胃口,就连许多亲自上阵搏杀的修士本人都不免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棺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