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之所以说话如此积极,最大的原因,便是他想要打仗了。
他们这些当兵的,自然是想要打仗的。
为什么呢?
他们当兵的又不是那些文人,动动嘴皮子,动动笔头就能得到功劳的。
他们是要通过战场杀伐才能得到功劳的,要敌人的首级作为自己封妻荫子,荣华富贵的保证。
在一两年前,这雍州还有羌氐作乱,张方还有捞功劳的时候,但是自从齐万年被打败之后,这雍州的羌氐,基本上都是河间王手下的走狗了。
既然是走狗,也就没了获取功劳的地方。
现在天下将乱,对于文臣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战乱年代,武将的地位是要比文臣地位要高的,而且是高得多。
百姓自然也是不乐意的,毕竟打起仗来,受伤最重的,就是平民百姓了。
但张方,绝对是最快乐的那一种人。
不过
既然河间王有其他的想法,便是他自己想要打仗,也是不可得的了。
此事,便也只得这般放下了。
赵王与齐王使者都走了,但着宴会还没完。
河间王吃喝,倒是挺快乐的,但是像张方李含这些人,则是心中有其他的想法。
另外一边,赵王回到自己的居所。
他的居所,就在雍州府左边,之前也是一处大宅,长安城宽,人少地多,像是这个宅院,便是比之洛阳寻常王府,都是要大得多了。
里面的配置,与洛阳说实在的也没有什么差别。
其中的奴仆,佣人,自然也是河间王为赵王的了。
入书房,赵王马上将孙秀召见过来。
片刻。
脸上微红,身上带着一点酒意的孙秀,便是颤颤巍巍的走进来了。
见到孙秀的模样,司马伦眉头紧皱。
“孙秀,现在可不是酒醉的时候,来人,将他泼醒。”
奴仆反应的时间也很快,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盆冷水,直接朝着孙秀身上淋了过去。
一时间,原本宽衣裳头戴葛帽的孙秀瞬间就成了落汤鸡,看起来颇有些狼狈。
当然,这狼狈是狼狈,最起码,这醉意是消去了。
“大王,孙秀该死。”
见到自己的失态,孙秀连忙跪伏下去。
他是司马伦身边最重要的谋臣不假,但再重要的谋臣,也只是谋臣而已。
他身为谋臣,在主人需要他献策的时候,却烂醉如泥,这种状态,完全是没有担负起谋臣的责任来。
要知道,司马伦养他,也是花费不菲的。
所谓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连这一时的用兵都没给我用了,我要养你干什么?
我不如去养一头猪!
“起来罢,我们到长安,虽然不想着做正事,但也不能真的以为我们什么事情都不做了。”
赵王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绕,但是孙秀却是马上明白赵王这句话的意思。
做正事,我们也不擅长,但是不会做正事,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这烂醉如泥,是要不得的。
“臣下明白了。”
“恩。”
孙秀毕竟是司马伦的首席谋臣,况且,刚来长安的时候,孙秀还是想要做一番事业的,反而是自己不着调。
说起来,也有点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意思。
现在责罚孙秀,岂不是要连自己也责罚了。
所以赵王也是适可而止的。
“今日本王去河间王那处宴饮,倒是见到了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
孙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