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光滑,芦苇之柔韧!
反手细细挽了惊鸿归云髻,发髻后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头摇着就有细碎清灵的响声,发髻两边各一枝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做成一双蝴蝶环绕玉兰花的灵动样子发髻正顶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花艳如火,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
那发髻是侍女用工笔细细描了缠枝海棠的纹样,绯红花朵碧绿枝叶,以银粉勾边,缀以散碎水钻,一枝一叶,一花一瓣,绞缠繁复,说不尽的悱恻意态。同色的赤金镶红玛瑙耳坠上流苏长长坠至肩胛,微凉,酥酥地痒。
当真是美艳到了极点,奢华到了极点。
右边的那个美人,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有倾城之貌,可爱动人,显得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似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轻轻转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比起作别的那个美人的艳,这个美人便是有格外的书卷气,恬静,两者,对于齐王来说,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完全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齐王自从控制豫州全境之后,从颍川世家,尤其是颍川荀氏家中,搜罗了太多的金银珠宝了,这也是他能够修建宫殿,圈养美人的原因。
不过
齐王还没有享受多久,他的儿子司马超便是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父王,大事不妙了。”
“嗯?”
自己的好兴致被打搅了,齐王心中不悦,但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儿子司马超,齐王司马冏也就将自己心中的愤怒给压下去了。
“发生了何事,至于让你如此慌张?”
司马超喘了一口气,他自然是想要得体一些,但是他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得体不起来。
“父王,昨日贺举送信过来,言之广元侯朝着陈留郡聚兵,恐怕是广元侯会生事端,大王今日让儿臣与谋臣幕僚们商议,已经是准备让一万人前去增援南阳王,以免广元侯鬼谋,只是
“只是什么?”
齐王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了。
他的这个儿子,不是平白无故的来吊他的胃口吗?
“只是今日从俊仪城,小黄城逃到颍川郡的士卒们说,俊仪城已经是破了,小黄城也破了,陈留郡已经是让广元侯占去了。”
“什么?”
齐王大惊失色,连忙将身边的美人推开,整个人都站起来了。
司马超的这句话,让他顿时精神起来了,或许可以说是瞬间惊悚起来了。
但是他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
“不可能,南阳王手中有十万大军,广元侯即便是聚兵,也不过聚个十万,南阳王与广元侯兵力相差不多,怎么可能短时间将陈留郡给丢了?而且南阳王虽然狂妄,但并不傻,陈留郡怎么可能在三四日的时间就丢了?”
司马超此时脸上也非常难看,当然,除了脸色难看之后,他心中还有恐惧之色。
那是对于广元侯的恐惧。
“父王,儿臣也不愿意相信此事,但是,事情便是发生了,便是父王不承认,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呼~”
齐王狠狠的喘了一口气,眼睛一黑,整个人都倒了下去,还要司马超眼疾手快,上前将齐王搀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