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又涉及到了第二个知识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人性能承受的恐惧有一条脆弱的底线。当人遇上了一个凶狂的杀手，杀手不讲理，随时要取他的命，人质就会把生命权渐渐付托给这个凶徒。时间拖久了，人质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每一呼吸，他自己都会觉得是恐怖分子对他的宽忍和慈悲。对于绑架自己的暴徒，他的恐惧，会先转化为对他的感激，然后变为一种崇拜，最后人质也下意识地以为凶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这种屈服于暴虐的弱点，就叫“斯德哥尔摩精神症候群”。

人是可以被驯养的。

阿尔伯特在明明咄咄逼人，在逼迫徐贤面对一个近乎违心的答案之前，在最后一刻忽然松口，给了徐贤一个台阶下。甚至还像是朋友一样的和徐贤交换彼此的秘密。

因为这种态度落差，所以会让人产生的微微的斯德哥尔摩效应。不过仅仅是这微微的效应，也足够用了。

不好意思，除非是专业受过训练的，否则一般人是都会有这种心理的。所以就算徐贤，也扛不住阿尔伯特在心理博弈方面的精准打击和恶毒手段。

因为他的心思实在是太过卑劣，但是手段又太科学了。

“我”

徐贤好像有松开的样子。

阿尔伯特则是温和的说道“我先说吧，我喜欢的是函数的victoria。你呢？”

徐贤听见这个名字，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最近victoria这个名字在少时里好像变成了禁忌，虽然她不是很懂，但是现在倒是明白了。不过这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国家，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小。

徐贤和宋香菜的关系还好，毕竟是同公司的，两个人曾经一起上过《我结》，在一起做游戏什么也是牵着手。

不过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身份的问题，相处起来倒是有些尴尬。出道的前后辈，和年龄的前后辈是颠倒的。一个是后辈欧尼，一个是前辈妹妹，再加上性格上不太搭，虽然见面还是能聊起来，但是私下里的联系确实不多。

不过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徐贤说出来的却不是相关的问题，而是答道“我会保密的。”

阿尔伯特笑了，这是一个不错的信号。根据徐贤的回答，他能判断徐贤心里的反应，或者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具体演化到什么程度。

如果徐贤的回答是继续询问，说明她内心还是在想扯开话题，并且连忙避开自己。这就代表自己的套路是失败的。

如果徐贤的回答是马上说出了自己有感觉的人，那么说明她的心里防御已经被完全攻克，此时是表达自己信任的时候。

不过徐贤现在回答的是自己会保密，这个看似中立的答案，表达出来的暗藏意思，其实就是徐贤虽然没有被吓到，但是也失去了敢和阿尔伯特对抗的心思，所以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得到一点好感，让阿尔伯特能释放更多善意，最后放过她。

嗯，这就是斯德哥尔摩效应的效果，刚刚好。

“我给你选择，你可以不说，”

阿尔伯特顺应着了徐贤的想法，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反正自己和宋香菜的事情，本来也藏不住，只不过徐贤不关注这些，才不知道的，不算是什么秘密。

“我”徐贤觉得自己疯了，明明面前站着一个疯子，但是这一刻心里居然有一种信任对方，甚至有点微微感激的心思出现。

关键是，这种心思徐贤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但是却忍不住的从心里一点点的涌现。那种自己内心本能背叛自己想法的感觉，让徐贤恍惚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一个坏人？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阿尔伯特露出笑容，并且开始引导“慢慢说，没关系。我们都需要面对自己，不是吗？而且就算我说出去，你觉得一个神经病的话，会有人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