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饿死灾民这种事情的。
田因齐其实也是这样想的。
但问题在于,好人归好人,好人不一定做的就是好事。
或者说,出于善心所做的事情,结局未必就是好的。
吴杰说服了田因齐开仓放粮,然后又把好几万的灾民通通都弄到了自己的封地青岛邑,这是好事没错吧?
可结果呢?
结果就是那些灾民们,现在估计都饿死得差不多了!
这,能算是好事吗?
田因齐其实还挺纠结的。
所以田因齐后悔了,要是当初不被淳于髡说动,派出邹忌去调查青岛邑就好了。
和吴夫人的感情,还有吴杰的友谊相比,死个几万人,能算个事?
大齐单单是临淄城中都有大几十万人,来个四舍五入什么的,估计过百万都没问题呢。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现在的田因齐只能够坐在这里,等待着邹忌的开口。
而另外一边,淳于髡则是喜上眉梢。
无他,自从吴杰来到齐国之后,淳于髡和吴杰之间的斗争,基本上都是以失败告终的。
今天,淳于髡终于获得了一个机会,一个很有可能让他正面击倒吴杰,至少让吴杰被沉重打击到的机会。
淳于髡如何能够不喜?
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所以当邹忌在田因齐的询问下沉吟不语的时候,淳于髡已经忍耐不住,出言催促道“大司理,如今君候在场,你可不能够徇私枉法,务必要将青岛邑的情况给如实道来啊!”
邹忌看了淳于髡一眼,不知为何,淳于髡总感觉邹忌的眼神十分古怪。
“大司行,真要我据实相告?”
淳于髡用力点头“那是自然!”
邹忌叹了一口气,朝着田因齐郑重行礼,道“回君候,臣邹忌在接受君候之命以后,悄悄微服前往青岛邑将近十天时间,几乎体验了一边青岛邑的所有生活,自认为对青岛邑极为了解。在接下来的陈述之中,臣也不会对青岛邑的情况进行任何的夸大或者隐瞒,请君候知悉。”
田因齐点了点头,道“尽管道来便是。”
邹忌直起了身体,正色道“以臣之见,逍遥侯实在乃是不世出之大才。不但数万灾民无一饿死,更建立起了一座青岛新城,同时城中诸多工坊井然有序,整座城池欣欣向荣,实在是令臣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入青岛邑为一小吏,每日受逍遥侯之耳提面命,学习真正的为民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