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节课,对自己说,如果这次是假的,那你就不上了。结果这次是真的。于是你就会上第五节,第六节。虽然我欺骗你的次数越来越多,但是我一次一次摧毁你最后一次的心态。”
曹云“我不期望你能马上理解,庭审本就是一场博弈,只不过有时候一方的牌面太小,筹码太少。你作为检控官,你始终拥有大牌面和多筹码的优势。纵观你的庭审战术,你最大毛病就是死板的使用你的筹码,却从不用手中的筹码去钓鱼。我们回到女司机案来。”
曹云“你上庭一定会巴巴拉拉,多少筹码全部扔出去,你发动了总攻,正常情况下就摧毁对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手上没筹码了,你无法再发动进攻,只能被动的防御。”
曹云“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假设你拥有路人喊叫,女司机绝对能听见的证据。我不会扔出去,我会先询问女司机,在你迟疑之时是否听见有人尖叫?女司机要么否认,要么说自己当时很慌乱,没在意。她不能承认听见路人喊叫。”
曹云“第一条,女司机否认自己听见路人尖叫,你拿出证据,在陪审团或者法官面前证明了女司机撒谎,她是个骗子。第二条,女司机说自己很慌乱,你将她的笔录拿出来。笔录她说,她感觉颠簸了一下,于是倒车回去看看情况。这是比较冷静的判断,并不慌乱,她还是骗子。第三条,她说自己很慌乱,你仍旧拿出证词,她证词说感觉颠簸了一下,于是倒回去看看情况,你可以质问你当时认为自己碾压了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你证明她是骗子的同时又衍生出另外一个攻击点。”
曹云“女司机怎么回答都不对,她认为碾压了人?这是大错特错,碾压了人后倒车回去再压一次?她回答碾压到井盖,她又是骗子,因为没有人会因为碾压到井盖而倒车回去查看。她说她不知道碾压了什么,所以倒车回去看,这又是大错特错,不排除碾压了人。”
曹云“我如果是她的律师,我会告诉她,无论问你什么,你就说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住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是!普通人在律师没有到达,做笔录的时候,肯定不会这样对警察说。如果她当时做笔录就说,不知道,表现出完全吓坏了之类的情况,她说的确实有几分可信。”
曹云道“所以你的一枚筹码就可以把辩方拉到深水区直接淹死。但是你从来不用,你一直在扔筹码,等答案。再想办法反驳答案,为了反驳答案,你又扔了一枚筹码。最后很容易形成你虽有胜势,但始终无法取胜的尴尬处境。”
曹云“我承认对别人说道是很一件很容易的事,我可以巴拉巴拉的说上一天,让别人感受到我无比渊博的知识。接受别人说道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我们自诩不是弱者,不愿意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天生存在抵触心态。”
曹云“今天我们说了两点。第一点是你逻辑思维僵化,这不是想明白就能改正的。第二点是庭审实战中的钓鱼战术。你要充满想象力,拿到一份证据你首先要思考怎样将这份证据最大利益化。”
曹云“越三尺案中,诸葛明因为叶澜口供被毁,他知道叶澜的存在对我辩方有利。于是努力争取了一个存疑,立刻跳入下一个话题,扔出诱饵。假设诸葛明纠缠在叶澜证词上,他会一败涂地。”
曹云“我是不是废话太多?拿十万确实有点过意不去,所以我就多扯淡了一会。”
“十万?”
曹云忙道“刚才卡片之战是算数的。”
九尾道“我必须承认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曹云道“你现在只是开始思考如何使用筹码,等想明白后,就要思考怎么防御对方钓鱼。好了,我下班了。”
九尾“再见。”
曹云“再见。”
……
三天后,曹云再次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