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山川乐呵呵地捧香喷喷的米饭大口吃了起来,现在这个家里,自家闺女说了算,从柴米油盐到吃穿用度,就连秦柳娘都少操了许多心。
“行,染儿,她娘,我这也吃饱了,歇了大半天了,这会子去主顾家上田,你们在家好生呆着。”穆山川心满意足地放下手里的饭碗,美滋滋地拍了拍自己的新衣裳,这才小心翼翼扛起锄头往家门外走去。
秦柳娘笑着起身送他,穆温染瞧着两人质朴的脸上露出那样温暖的笑容,心里不由也跟着开心了许多。
穆山川高高兴兴到了田埂上,拿起铁锹就开始认认真真地干活,同行见到精神抖擞酒足饭饱的他,羡慕不已,忙不迭地来到他身边搭话。
“我说老穆啊,你最近是啥情况?田埂子里挖到宝贝了?咋还没过年呢,这新衣裳就换上了?瞧瞧你这滚圆溜溜的肚子,啧啧啧。”这人羡慕地直咂嘴,忙和穆山川讨要赚钱经验。
穆山川却是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大家伙,这是自家闺女的心血,惹得人人都羡慕不已,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女儿,心中多有感叹。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邻村里,在河边盥洗的妇女们更是在闲暇时间谈论着这件事儿。
“你看看人家邻村搬去的穆温染,多听话懂事,小小年纪帮着家里人赚了多少钱?哎,换做是我的女儿,这辈子我都要让她呆在我身边儿,这根本就是个聚宝盆呀!”
“可不是么,我相公今儿个去给陈地主家算账,见到了穆温染她爹,咋说都帮着咱家儿子治过病,呵!这穆山川的穿着可不比往日了,那简直就是城里人家的穿着打扮,听说就连陈地主见到他都要礼让三份呢!”
大家纷纷议论着穆温染家中的变化,金四莲心中气闷,蹲在一旁用力地搓洗着衣裳,穆温染现在能赚钱,也变漂亮了,穆春雨到今天才被周氏从茅厕里放出来。
这样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是咋了?老天至于这么玩弄人么?之前穆春雨处处比穆温染强,咋现在处处都翻篇儿了?
她心里一边这么想着,手底下也不由得用上了力气,狠狠地搓洗着这些个衣服。
“喂,金四莲,你家这个侄女走了,真是可惜了,你这个做嫂子的就没有想着把人给劝回来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非要在这时候戳她的痛处。
她手底下一个不留神,刺啦一声就将衣裳给车坏了,她心里又气又慌,不知道回去咋和周氏交代,或许免不了又是一顿毒打。
“你们就知道说说说,有啥好说的,这事儿是咱们家老太太定的,和我有啥关系?我又没有成天嚷嚷着要分家,你们凭空诬陷好人,哪儿来的道理!”金四莲最后也就剩嘴皮子硬些了,声音越说越低,最后懊恼地抱起了洗衣盆,衣服只洗了一半便离开了河边。
果不其然,她回到家里时,周氏正好打了竹牌回来,瞧见她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样子就骂开了。
“你这个偷腥的老鼠,不是洗衣裳去了么,有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倒是和我讲讲。”周氏边说着,边翻了个白眼就去接金四莲手上的那盆衣裳。
她倒不是宝贝金四莲,而是宝贝自个儿的衣裳不要被这个笨手笨脚的婆娘给弄脏了。
“你这都是洗的什么东西?这么多泥?你是去泥浆子里打滚了不成?”周氏只是略微一翻那衣服,瞬间鬼叫鬼喊起来,怒气冲冲地将盆子摔回她怀里。
金四莲心惊,她自然知道是逃不过这一顿骂 ,只能想着法子,将自己的过错说得轻一些。
“娘啊,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春雨的伤还没有好,我心里担心,而且今儿个听到了许多关于穆温染家里的话,说不仅盖了新房子,而且也穿上的新冬服,一家人现在有钱的紧呢!”金四莲说得小心翼翼,周氏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