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富贵眯眼瞧着穆温染手里的东西,显然是动心了,要是收下穆温染这东西,他可就得了两方好处,到时候和穆大发编个谎话也未尝不可。
“那本官……”他打定主意,咳嗽一声,便伸手去拿那戒指,然而穆温染却在这时突然缩回了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今日之事大人也劳累了,不如去我家喝杯茶如何?”徐富贵没料到她突然来这一下,忙收回手,看了看四周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这一切的乡亲们。
“咳咳,既然你有意邀请,我便走这一趟。”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带着衙役们跟着穆温染离开了这办回丧酒的人家。
“恭送徐老爷。”这家主人急忙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给徐富贵磕头,在他身后更是跪了乌泱泱一片人,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穆温染险些笑出声来,她揉了揉穆子言的小脑袋,轻声低语。“放心吧,子言,没事的。”
穆子言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在回到穆温染身边后,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满腔委屈无处诉说,小手只得紧紧地抓住了穆温染的衣裙。
到了穆温染家,徐富贵不由地眼前一亮,到处走走看看,虽然穆温染家没有啥好东西,但这焕然一新的装潢,让人看着就舒服。
他慵懒地往沙发上一坐,柔软的触感让他身心舒畅。“穆温染,你到底要和本官说什么?都到你家里了,你就了当地说罢。”
穆温染搬来一张板凳,坐在徐富贵的身边,再次将那指环掏出来,放在徐富贵的手里。
“大人,我知道您是咱们的衣冠父母,处处为了我们着想,断然不是受贿贪污之人,这次说咱们家子言偷了戒指这事儿,定是被恶人相逼,我也了解。”金戒指被她纤巧的手指来回摆弄着,发出金灿灿的柔光,徐富贵的眼神几乎一刻都没有离开它。
穆温染这话倒是说得颇合他心意,徐富贵沉默许久,终于叹了口气。“你们家呀,当初就不该惹了那穆大发,现在倒叫我难做!”
穆温染眼神微微一闪,果然是穆大发搞的鬼!
她相信穆温染绝不是偷人钱财的孩子,况且今日一整天穆子言都听话地在屋里念书,怎会跑去穆大发家里偷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人,我这不是正在替你办事儿么?我把你请进了咱家里,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到时候去穆大发哪儿说说咱的好话,咱家没权没势的,也不想结仇不是?”穆温染轻声说完,便将那扳指放在了木头桌子上。
徐富贵迫不及待地伸手紧紧握在手里,他仔细掂量掂量,这一个扳指,要比穆大发那个还重些,这下真是发财了!
“嗯,你的好意本官心领了,可本官并不是被你这区区一个金扳指收买了,而是子言聪慧乖巧,依本官看断然不会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来,你放心,穆大发哪儿我会帮你好好说说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自古有之的道理徐富贵当然懂得,也用不着穆温染多说了。
“行吧,看在你爱护手足的心上,本官先走了。”徐富贵深深看了一眼穆温染,心中略有些感叹,这穆温染真是好本事。
他本以为住在这村子里的都是些愚民,没想到了出了穆温染这么个角色,当真让他惊讶了一把。
送走徐富贵这浩浩荡荡一帮人,秦柳娘才卸下防备,浑身瘫软,像棉花一般跌坐在了沙发上。
“这到底是咋回事儿,怎么闹成这个样子,那么大一块金扳指……若是没有染儿,咱家恐怕要进去吃牢饭了!”她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出来,穆温染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
“娘,你别担心了,咱这不是平安度过了么?”她原本想安慰安慰秦柳娘却不料,秦柳娘心里越发难受了。
“咋就过去了,平白无故给了他那东西,咱家子言分明啥也没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