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躲在一旁暗搓搓打量自己的穆温染,景安曜不觉心里生出些不好意思,他瞧了瞧自己身上,似乎并无不妥。
“子言,你可觉得为师今日有何不妥之处?”无奈,他只能蹲下身,小声询问穆子言。
穆子言被他问得有些愣,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老师衣着得体,并无……”
似乎是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来,猛地扭过小脑袋,果然见到自家姐姐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的麦子堆里暗中观察着他们。
准确的说,是在暗中观察景安曜。
“姐,咱能不能出来说话?”他满脸黑线地对着穆温染招了招手,穆温染这才吐了吐舌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直起身子动手理了理纠缠在一起的衣带,见着两根腰带柔顺地坠落下去,这才动身笑盈盈地走到穆子言身边。
“姐这不是担心是老穆家的人来敲门,在你身后保护你的安全么,没想到你这小脑袋瓜听灵光的,这么几日就学会了这些套路。”穆温染在不知不觉中转移话题,穆子言虽然听出来了,但为了应和自家姐姐,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还是老师教的好,若是姐你要帮老师看腿,我就先回去温习功课了。”穆子言乖巧地对着景安曜行了礼,便转身一路小跑回了家里。
景安曜目送着这个机灵鬼离开,心里倒有几分不舍。“像子言这么聪明灵巧的孩子,还真是不多见。”
“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穆温染笑了笑,带着他在一旁的石桌边坐下,撩起袖子轻车熟路地将手搭在了景安曜的手腕上。
景安曜没有动作,任由她摆弄,穆温染帮人诊断时十分认真,她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在她秀丽的面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景安曜不觉看得痴了,许久都没能缓过神来,平日里看她总是精于算计,大大咧咧,也只有在为他问诊时,才露出这难得一见的神情。
“嗯,看来这几日你有好好调理身子,各方面都恢复的不错,我看你走路也像样了许多,可有别的异样?若是有,你要早些告诉我。”一会儿后,穆温染长舒一口气,将手收回,凝视着景安曜的眼睛叮嘱道。
景安曜点点头。“时候还早,我晚些抽查子言的功课,你不如陪我去走走?”
穆温染倒没啥意义,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于是便挨着景安曜,小心地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往河堤上走去。
虽然景安曜心里清楚,他的腿已经好了大半,不需要人搀扶,可心中那莫名的贪恋,却让他十分享受穆温染的搀扶,不舍这双手离开。
“这几日你都没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穆温染见景安曜半天没说话,有些憋不住了,今日他来,看他的眉心微皱,好像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景安曜瞬间回过神来,警惕之心让他对这件事十分敏感。
穆温染搀扶着景安曜的手瞬间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她急忙摆了摆手。“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你许久不来,今日站在门口,我瞧你似乎有心事,所以问问罢了,你若不愿意说,我便不听了。”
这家伙,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警惕性也太强了!
穆温染暗自腹诽,扁了扁嘴,景安曜瞧见她这委屈的模样,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也停下脚步,往对面的涓流看去,以缓解这微妙的气氛。
“你可曾有过过不去的难事?”
啥?过不去的难事?穆温染看着他半晌,果然他最近遇到了难处,或许是不方便和她说吧,所以才这样拐着弯问她。
“难过的事情倒是挺多,不过没有过不去的难事。”她微微一笑,倒也没多问,背着手和景安曜两人并排坐在河堤上。
清风吹过,卷起两人的发丝,交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景安曜眉心一动,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