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杏儿不怒反笑,好一个乡下女人,也配和她玩这种争抢的把戏,那就瞧着吧,只要她穆春雨还能有命站在安公子的面前,她愿赌服输。
两人回到家里,穆春雨鬼鬼祟祟钻回房里去,冷不丁地瞧见周氏手里正拿着一根掉毛掉得差不多的鸡毛掸子,在门口骂骂咧咧地徘徊着。
“老大怎么生出个这样的玩意儿,当初还不如打了,省点儿钱给春秋念书用。”穆春雨心里紧张,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刚想抬脚往一边儿走去,却冷不丁撞上了端着药材干去给她熬药的金四莲。
穆春雨瞪大了眼睛,在金四莲还没有疑惑出声询问时,迅速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金四莲哪知道这会儿发生了啥事儿,她刚从仓库杂物堆里拿出了这些药草准备去给穆春雨熬药,猛然间被捂住了嘴巴,心下一慌,手里的东西随着一声清脆的炸响,全都洒了一地。
穆春雨冷汗涔涔,一咬牙,愤怒地瞪了金四莲一眼,穆杏儿还真有一点说对了,她这娘还真是百无一用!
她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要跑,金四莲瞧见她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出了啥事儿,下意识竟然攥住了她的手臂。“我的娘诶,春雨你身上伤还没好,这会子要去哪儿!”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穆春雨绝望地想挣脱金四莲未果,几乎是瞬间,背上就挨了狠狠的一阵抽打。
“想跑啊?小崽子!没病装病,亏老娘我好心,还想去给你端碗粥,大夫说你伤的重,伤的重还能撒蹄子四处跑啊?真是长本事了你,居然和大夫联手骗我,不得了,不得了哇!”周氏骂得快活,唾沫横飞。
今儿个她心情好,更要拿着穆春雨好好出出气。
想到当时大夫给自己看病的时候,穆山河那心疼地不能呼吸的样子,她就直怄气。
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连给自己看个病都舍不得,亏她之前还那么疼爱老大!现在越发觉得他步入穆山川那么孝顺了。
但穆山川虽然孝顺,手里头没钱,也是个丧家的东西,一个都不行!她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出来这些败家玩意儿!
“娘,娘你别打了,春雨是我让出去走走的,我……我让她去和穆温染求求情,说不定穆温染还能放我们一马。”金四莲死死闭上眼睛,挡在穆春雨面前,鸡毛掸子毫不客气地落下,力道不减反增。
“你有理了,啊?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找她干什么?你们这是带着老娘我的脸,去给她一个晚辈磕头求饶去了!看看你们母女俩这丧门星的样子!老二家这翻身的模子在这儿呢!你们倒是跟着学啊!”不提穆温染还好,真是越提越气,周氏狠狠地殴打着这母女两人,听着这阵阵哀嚎,毫不手软。
知道她手心里出了汗,这才肯罢休。
金四莲抽泣着牛紧紧抱住了穆春雨,早知道今天会落到这样的田地,她当初打死都不会嫁给穆山河这个不疼媳妇儿的臭男人!
这样的婆婆,十里八乡的,真难找出来第二个!
无意间,她的手擦过穆春雨的额头,顿时一股灼热传递到她的手心里。
金四莲一愣,瞬间慌了神,忙摇了摇穆春雨棉花一般好无力到的身子。“春雨,春雨!你怎么了?可别吓唬娘啊!”
周氏冷眼瞧着,嘴里头更是半分好话也不愿说。“可不得发烧么?这是自个儿造的!穿着这层单衣裳,出去疯了半日,吹了半天风,可不招了风么。”
周氏干看着也不帮忙,金四莲无奈,只得吃力地抱起穆春雨,一步一挪,忍着身上针扎一样的痛,往房里走去。
穆杏儿听到外面这么大动静,颇有些不耐烦的走出房门,冲着周氏就一阵抱怨。“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安神了?”
一见到是自己家的小祖宗出来了,周氏急忙换了一副面孔迎上前去。“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