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莲和穆春雨正心里郁闷着回到房间里,屋子里没有亮灯,她正琢磨着火折子放在那儿了,想点个蜡烛,把周氏让房契给余娇蝶的事儿和穆山河商量商量。
就见床板儿上穆山河和诈尸似的撅了起来,金四莲愣愣地瞧着,背后起了一身冷汗,甚至没有尖叫,手里的火折子就掉在了地上。
亏得屋子里没啥木头器具,这才没点起火来。
“毛毛躁躁的,能干点儿什么事。”穆山河听到向东,闷着嗓子,偏脸往这边看来,这几日金四莲算是安静了些,只是这破事儿确实一桩接着一桩好像就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得不说,看看家里的几个女人,再看看穆温染一家子,他大体上也知道了一些穆山峰的感受,若是穆春雨能有穆温染的一半聪明才智,金四莲能有秦柳娘一半的懂事明理,穆春秋能有穆子言一半的好学上进,他真是能咽下去一口气了。
“山河,你都不知道你娘刚才把什么东西给了余娇蝶娘俩,给了……”
“地契,我听见了。”
金四莲迟钝地看了他半晌,这才恻恻坐在他的床沿,点亮了一小节蜡烛放在他的床头。“你听到了?那这事儿……”
“这是咱们家欠余娇蝶的,给了就给了,一时半会儿她不会把地方卖了,日后找个机会和她爹娘好好说说,把地契要回来就是了。”穆山河说得心不在焉,叹了口气,将枕头搁在腰后头垫着,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他并不想因为这个问题纠结太多。“我问你,你前些日子去穆温染家,可曾看见那安公子?”
安公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金四莲困惑地瞧着穆山河,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他们家的大债主来了?
“这安公子到不是时常见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儿,我在镇子上打听过,也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听说是刚来不久的。”她原以为穆山河是一时兴起,可瞧着他那板正的眼神,也不敢迟疑,只能如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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