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灶堂里,娘俩说着体己话,穆山川已经温好了一壶好酒,憨憨地笑着,坐在桌边就着几样小菜,同景安曜边聊天边喝酒。
“安公子,不知道你到咱们这乡下地方能不能住习惯,委屈你了。”
“虽说是乡间,但这环境已强过县里许多人家,您不必替我忧心。”
景安曜倒没有穆山川这么拘束,笑着同他说着些有的没的,或许是他的言行举止太容易感染别人,没多久,穆山川那警惕敬畏之心也逐渐放下,再加上几杯酒下肚,胆子也大了,笑呵呵地与景安曜闲谈,若是这模样被别人瞧见了,并不知道的还当是穆山川在与自己的女婿拉家常呢!
“哎,我就只有染儿和子言两个孩子,如今她们两人都得你照顾,我真是打心眼里感激你!不知安公子觉着我这女儿如何?我就琢磨着呀……”穆温染正端着一杯热茶喝了两口,猛然听闻自家老爹这句要命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一口茶水险些喷在秦柳娘的脸上。
“爹!我想你是饿了,菜一会儿才就好了,少喝点儿酒,若是醉了,这些菜你便一口也吃不着了。”穆温染气呼呼地从旁边儿随意端起一盘子菜,蹭蹭几步来到桌边放下,瞪了一眼还在傻呵呵笑着的自家老爹,真是酒一喝多,嘴上就每个把门儿的,什么话都往外面说。
“染儿,你莫不是不中意……”
“爹,你就别瞎说了,安公子是什么人?你光是瞧瞧外头的那些小村姑,小媳妇儿,他这手里攥着的芳心,没有没有万儿也有八千,我日后宁愿嫁与匹夫草草一生,也断然不会嫁与这些三妻四妾之辈,像你和我娘一样厮守著过一辈子,难道不是一桩美事?”
听到这里,景安曜脸上那如和煦春意的笑容顿时怔了怔了,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再无心细品手中那微泛波澜的清澈好酒,反而抬头细细地毫无忌惮地打量着穆温染愤愤的慷慨陈词。
今日总觉得这丫头有些怪,一直躲躲闪闪,秦柳娘和穆山川是什么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本想着或许穆温染这样做是同自己心里的感觉一样,琢磨不透心里的情愫,也不能确定对方的意思,只能点到为止。
可现在看来,这丫头倒是别有一番阔论,看着她那闪着坚定神色的眸子熠熠生辉,景安曜竟不知不觉中屏住了呼吸,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穆山川可没有穆温染那么心大,被她这番话一惊,顷刻间醒利索了,急忙对着她使眼色。“啧,你这孩子,安公子人还在呢,你说这些干什么,媳妇儿!菜好了没有?”
喊了几声,秦柳娘就笑盈盈端着菜进了厅堂里,整整齐齐放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景安曜放眼望去,有许多菜色,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这是染儿教我做的,咱家染儿啊,别的没什么,就是鬼点子多。”
“那还不是爹娘会生,得了我这么个有鬼点子的丫头,日后你们定能一饱口福。”
穆温染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丁香小舌在粉嫩的唇瓣上轻舔一下,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筷子,朝着桌上的菜准备下手。
“哈哈!你这个丫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安公子,还请你多担待些,染儿平日在外头还有些规矩,只是到了家里……”
“无妨,你们既是留我一同过年,便就当自家人相处吧,一家人吃饭,没有那么些规矩。”
景安曜笑了笑,瞧着穆温染吃得香,便也开始动了筷子,秦柳娘和穆山川见他不拘束,心里的随后意思忌惮便也放下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饭菜,是不是还能听到景安曜的一两句惊叹。
“入口很酥脆,这是何物?”
“是薯片,只是用土豆煎炸后洒了些盐粒子和胡椒面,平日里我都是做给子言当小食的,你要是喜欢明日再做些就是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