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这几人走远,徐富贵这才笑眯眯地看向了穆温染。“穆温染呐,本官可是看在你和安公子的份上才帮了你师父,你回去可要替我在安公子面前好好美言几句才是!”
“这是自然,许大人愿意帮我,我感激不尽,至于这地契……”穆温染笑着凝视手里的那份地契,心中生出一丝感慨来。
如今她们一家人的命运被周氏死死扼在手里,稍不留神就会无家可归,甚至被打得遍体鳞伤,丢了性命。
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周氏一家人的命运竟然也被她牢牢地捏在了手里,当真是觉得可笑。
“这地契如何?”徐富贵目光火热地看着她手里的那张地契。
穆温染着实是个懂礼数的,但也不傻,地契若不给他,这是要做什么?
“我听安公子说,大人这几日要设练兵场,等待司马大人巡查,一时间恐怕难以收到这许多田地。”一提到景安曜,徐富贵忙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抹警惕,这安公子身世成谜,他四处打听无果,如今这等隐蔽之事他竟也知道了!
“不如这地契先由安公子与我师父许惑作证,先租借给大人,至于怎么用,我就不过问了。”徐富贵二话不说,将这地契揣进了怀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应付过这司马才是最要紧的事。
穆温染又许惑又和徐富贵说了几句客套话,送他离开后就各自回家了。
与这宁静不同地是,此时在周氏家里,简直是鸡飞狗跳!
“你这不要脸的娼妇,废物,草包!在家里嘴皮子倒是利索,怎么不见你在那小畜生面前放个屁!”
“娘!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不要打了,老祖宗!我给你磕头了!”
讨饶声,哀嚎声,从老穆家传出来,响彻天际,引得不少人出门围观。
“这是咋回事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你怕是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吧?没听说好像因为她们家穆春雨干了什么事儿,那陈氏药铺关门挪地儿了?”
大家听着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着周氏满口地脏话,更是聚众议论开了。
“好像是穆春雨这丫头坏了陈氏药铺的名声?听说还赔钱了?”
“啊?不是这样的吧?我之前听这老婆子骂的好像是房子都抵给许氏药铺了?”
这番讨论引得更多人议论开了,穆杏儿一家人因为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根据余娇蝶往日里所见到的情景,担心这周氏疯狗似的撒泼会波及到她们一家人,就早早地带着一家子出门找了个草垛坐下了。
穆杏儿皱眉看着家里,耳畔不停传来邻居地窃窃私语和屋子里的哭骂声,脑子里乱成一团,低头拨弄着地上的草根。
“杏儿,之前是娘低估了你这姐姐的本事。”余娇蝶靠在草垛上,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轻声低语。
她这辈子养尊处优,心态高傲,这十几天的苦日子,早就把她的锐气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穆杏儿咬了咬唇,心中万分后悔,仔细想想,她多半也是为了面子,为了炫耀,才对那安公子穷追不舍。
自己从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一直住在县里,自然看不起这些住在村里的乡野丫头。
她看不起穆温染,更看不得她同那安公子交好。
穆杏儿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她不但对那安公子一无所知,人家也没有正眼瞧过她一次,她还险些因为嫉妒杀了穆温染,背负上一世的孽债,真是想想就后怕。
“娘,那咱们家是不是要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了?”
“绝不会!”
余娇蝶眼神坚定,在余父余母地注视下,双手搭在穆杏儿地肩头,语重心长地告诫。“杏儿,若不想这样过下去,唯一的办法在你身上。”
“我身上?”穆杏儿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