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高成泡好了茶水端来,穆温染与景安曜已经坐在桌子边和这些人侃上了。
“我虽然是个粗人,不懂得几个字,但记性可是一等一的好,你们仔细看着。”这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拿起卫源搁在桌子上的毛笔在宣纸上涂涂画画起来。
穆温染凝神看着宣纸上的图,能大致看出形状,是个月牙状的玉佩,玉佩上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看着不太仔细,但是大致能判断出这块玉佩似乎和宫中各位贵人所佩戴的有些相似。
“你瞧着这像不像……”
“一会儿再说。”
穆温染疑惑地看向景安曜,之间景安曜也在仔仔细细打量着这图,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轻轻捏了捏穆温染的手,让她噤声。
“好了,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这块玉佩我也问过咱们这儿不少人,但是都没有一个能说出个究竟来的,别说是你们两个年轻人了,我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瞧见一次,那玉色,当真是通透极了!”这人画完,美滋滋地端起茶杯,又咪了一口茶,得意洋洋地炫耀。
然而他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人就反驳开了。“我看会不会是你年纪大了,没有看清,我当时也瞧见了,她日日戴在身上的玉佩并不是圆的,是一块椭圆的完整玉佩。”
“你胡说!我当时瞧见的就是这块玉佩!”这下可好,茶也不喝了,这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景安曜略有些受不了这嘈杂的场面,穆温染看他蹙眉,便找了个由头让高成给大家伙儿打发了点儿碎银子就散伙了。
银子拿在手里,这些人也没话可说,一个个脸上都笑眯眯的,说着大约是人家要盘点货物就不打扰了,就领着各家老小离开了。
随着人群的散去,穆温染仿佛重新恢复了听力一般,总算是缓过了神,长出了一口气。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钱总是管用的,她甚至用不着找一个打发这些人的理由,他们就自己找好了。
想到聒噪,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卫源,不禁好奇地扭头看去。
“卫将军,怎么今日不见你说话了?平日里倒是话挺多的。”
“我也想说话,但是你瞧瞧这些人,哪一个嘴皮子不比我厉害?我要是插嘴,还不马上就成了炮灰了!”
卫源倒也有些自知之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有三寸不烂之舌的文官都没发话呢,他能跟着插什么话?
“是我不让他说的,这家伙嘴上每个把门儿的,要是说漏了嘴,咱们的计划可就泡汤了。”高成慢悠悠收拾着桌子上的茶杯,突然间发问。
“殿下,你是不是发现这玉佩与宫中之人有些相似?”
“景瑜。”
景安曜眸光淡淡地看向天边,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复杂。
景瑜的玉佩?穆温染也是心里一惊,原本以为这孙绾绾和达官贵人有关系,也就罢了,没想到这牵扯就直接牵扯到了景瑜的身上。
这女人的背景还真是了不得。
“孙绾绾的身份背景,你们有没有再查证查证?”
“已经核对过数十次了,都是一样的,因为家境败落而来投奔亲眷,这不会有假。”
高成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子,同样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这就怪了,为何这些人口中的玉佩形状不一?这半圆形和近乎方形两种形状,实在是不那么容易看错的。
穆温染一边想着,一边拽了拽景安曜的袖子。
“你们再去查查有没有什么线索,尤其是孙绾绾家,这房子是高志云留下的,一定要派人好好守着,高成,你去做这些事,卫源,你即刻前往司马家中告知此事,让司马协助我们调查。”景安曜沉吟片刻,吩咐两人分头行动。
两人听到景安曜发话,立即正色,行礼后就离开了。
穆温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