塬,四面峡谷沟壑,中间高台平地是也。
自从进入陇西、关中以来,几乎所有人烟密集、林木葱茏的乡野村社,当地人都称之为塬。
蓝田塬、黄土塬、陇上塬等等。
没想到今日在这万丈绝壁的终南之巅,也会有“塬”这样的山间高地,真乃佛祖慈悲,救我等于水火之中啊。
此处山塬广袤开阔,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分明就是一处孤悬于红尘之外的神仙地府。
正如庄客所言,崖畔林中的雪地之上,不时有年代久远的草庐和洞窟呈现于众人的眼前。
黄昏降至,西天的最后一抹红霞在慢慢消逝,林中偶尔还传来了几声犬吠之音,还有几缕炊烟在空中缭绕。
人间的烟火尚在,也把我们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世界。
“客从何来?”
大伙正在匆匆行走,寻找晚间的落脚之处,突然一处泉池边上传来了人语之声,吓得我一阵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惊扰大师的清修了,多有唐突!我等从长安而来,去敬天台焚香祈福,眼看天色已晚,不知附近有无人家暂住一晚,还望大师指点!”
上官燕喜连忙上前长揖答道,我们一行就她是长安本地人,所以这借宿问路之事,只能辛苦她了。
“原来如此,贫道还以为是天外飞仙呢!哈哈!各位小友如不嫌弃茅舍简陋、粗茶淡饭,可随我来!”
话音刚落,但见这位道长从池中站起身来,接过旁边童子递上的浴巾系在腰间,踩着木屐就啪嗒啪嗒的踏雪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这位道长年近半百,须发银灰,肌肤赤红、双眼如喷火一般的精气十足,一丈开外都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浪正在滚滚而来。
如此数九寒冬,在冰池之中浸泡洗浴,身上还有如此大的能量,真乃神人也!
我正要鞠躬膜拜神仙,忽见此人的下体一柱擎天,如铁杵一般的立在那儿,把浴巾顶出了一尺多高。
我瞬时忍耐不住爆笑了起来,秦冲、刘真儿、沙米汉这几个家伙早已乐得不成个样子了。
而上官燕喜这个女娃早已羞吓得躲在了我的身后,催促我快点离开这个无耻之地。
那个老道恍然大悟一般的干笑几声,唤小童取来外袍就地穿上。
“让各位小友见笑了,贫道刚刚服食了五石散,药效发作,不知有女客来访,罪过罪过!”这个老道满脸愧疚的向上官燕喜鞠躬致歉道。
“易兄,我们还是到别处看看吧!实在不行就找一间无人的茅舍凑合一晚!”
上官燕喜眼也不抬的微微还礼,转身向我愤愤的催促道。
她似乎在警告我,同行的女子受到了如此的戏弄我们不知保护,还能如此的嬉笑,真是与这位淫道一样的无耻。
我这才醒悟了过来,拉着上官燕喜匆匆而去,恨不能把这个老道掐死在这雪地之中。
“各位小友请留步!”老道立在原地癫狂般的叫道。
“你还想作甚!”我回过头去冷冷的叫道,嗖的一声拔出了随身的弯刀。
这个老家伙如再对上官燕喜有啥不轨之举,我非宰了他不可。
秦冲他们见我怒发冲冠,已知其中的缘由,也不再嬉笑,面露杀气的分立于道旁。
“贫道法号青乔山人,这位女施主既然来自长安,应该听说过贫道。呵呵,刚才确实是无心之过,恳请各位小友给贫道一个补救的机会。”
这位青乔山人言罢尽然长躬不起的立在那儿,忏悔之情溢于言表。
“他就是青乔山人?”上官燕喜惊讶的低声叫道。
“你认识他?”说话间,我已把短刀插入了鞘内。
“长安城中无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