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大战正酣,这座罗马人的教堂也就成了临时的救护所。
从高处望去,不时有满载伤兵的马车从东北冈比西山口的方向飞奔而来,跨过河面上原木捆绑的浮桥,在教堂外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浮桥是渡过这条长河的唯一通道,远观桥的对岸有一处大石垒砌的哨卡,四五名轻甲护卫正站在上面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河面。
“少主,这条河叫做底格里斯河,是罗马国和萨珊波斯的界河!20年前我来过这儿!河对岸卫兵把守的地方是税卡,罗马国的税制按人头纳税!凡是有渡口、山口、桥头的地方就有税卡!呵呵,我们也过去吧!”
赫斯鲁尔指着河面向我们介绍道,而青鸾已经飞过了大河,立在教堂的尖顶上等着我们了。
“走吧!大伙把火祆教的佩饰都摘下来,挂上十字架!罗马!我们来啦!哈哈哈!”
我摘下黛米尔送给的火祆教鹰形胸徽,把拜占庭神甫送给的的十字佩饰挂在了脖子上。
终于进入了罗马国的境内,我忽然有了莫名的感动,八年前和亚米卡相处、分别的场景如潮水一般涌上了我的眼前。
虽然早已时过境迁,此次西行除了拜访亚米卡这位故友,还有寻父和探路的重任。
但打开我情窦之门的罗马女子亚米卡,却是我长久以来埋藏在心底的深深的牵挂。
当年在于阗王城外的古道边上,我们挥手分别时,她也就是十二三岁的芳华之年,如我身边的小妹古兰朵一样。
金色卷曲的秀发,蓝色灵动的双眸,还有婀娜的身姿,给我带来无尽快乐、两小无猜的那个夏秋美好的时光。
想到这儿,我禁不住看了眼马背上的古兰朵。
波斯高原上火辣的太阳,已经把这个美丽的假小子晒成了胡麦的颜色。
“哥,你怎么这么看我!”古兰朵惊讶的笑道,脸上尽然泛起了一层害羞的红晕。
“大哥瞅你怎么啦?你这个丫头!别啰嗦了,快点跟上!”我故作威严的催促搪塞道。
鲁尔大哥已经牵着马匹在前面引路,来到了渡口边上。
我们也纷纷下马,一手牵着坐骑一手牵着驮货的大宛乌青,紧紧跟在了他的后面。
“不对,哥肯定是想大嫂了,或者是思念那位罗马国的姑娘亚米卡小姐!”古兰朵回头嘿嘿笑道,淘气而又烂漫。
半年的时间,这位可爱的小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个头尽然达到我的肩膀,亚麻粗布的外袍也掩盖不住她完美的身材。
腰间的短柄匈奴弯刀,是爷爷前年从东土归来时带给她的礼物,使她妩媚中透露着英气。
这位昔日戎卢国落难的小公主,来到了我们清风泽的易府,转眼之间十年的时光已经过去,如今又陪我走在这西行的路上,天意也!
能有这样忠诚能干的小妹陪伴左右,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天大的幸事。
浮桥用原木和无数条皮绳、藤蔓捆绑而成,走在上面除了略微摇晃之外,与平地一般无二。
如今这底格里斯大河正是一年中水量最丰沛的季节,水流澎湃湍急,我真担心浮桥固定不牢会忽然之间随着大河奔流而去。
于是赶紧催促前方的鲁尔大哥、秦冲他们加快速度,招呼后面的刘真儿、沙米汉、兰顿三人快点跟上。
河口的哨卡似乎对于浮桥的坚固结实很有信心,一根原木栅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裸露着半个臂膀、腰间围着牛皮轻甲、手持盾牌长戈的罗马守卫,似乎对于我们来自何方、是不是波斯国的奸细并不感兴趣。
他们只管收税,按人头收税!
赫斯鲁尔和守卫的军士简短交流之后,回头对我笑道“少主,十四个银币的赋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