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确是莫大的折磨。
这位仁兄如今只能以清水代替酒酿了,酒瘾上来的时候都会随手灌上几口,以解这千年的愁苦。
“这个好办,我们西域人擅长酿造奶酒、果酒,我家还在建康城外开有陇西酒坊,所有的酿造之法兄弟也略知一二。等下山之后我们就地取材采些浆果青椰,酿成浊酒应该不是难事!”
我继续远眺深海,希望能够捕获到过往海船的身影,一边向林兄自荐酿酒之法。
“甚好甚好!能有浊酒相伴,为兄的下半生即便在这岛上终老,也可以无憾矣!”
林兄整了整束发和髯须,向众人挥手示意,准备下山了。
我们计划从孤峰的南坡下山,前往海岛的南端,最后沿着海滩返回北边的营地。
如此一个来回,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
下山途中,林兄他们第一次见识了巨人石雕,才知我们的所言非虚也。
石雕群像高矮不一、面向沧海并肩而立,鹰鼻深眸神情肃穆,令人望去顿生隔世之感。
这些石雕年代久远,浑身上下长满了灰褐色的苔藓。
原先猜测土著人的巫术所为实乃臆想,我们悬着的心也就放松了下来。
“少主,这些石像形如一人!当年雕琢石刻的工匠肯定是同一个师傅!”
锅盔看出其中的端倪,开心的随口猜测道。
石像高约两丈,秦冲挺身而立高举手中的刀鞘,才刚刚达到雕像的头部。
我们站在石像下端,宛如吕宋群岛上的土著矮人,需要仰视才能细观石像的全貌。
既然是世人所建,又是何方神圣雕琢了这些庞然大物呢?
我细看石雕转身询问林兄“大哥!你行走江海见多识广,猜猜看这些雕像是何人所为!”
上古奇书《大荒南经》中记载南方沧海有巨人族,乃水神共工之后。
难道这座与世隔绝的海外孤岛,就是这位上古神尊的食邑不成?
《淮南子?天文训》有载: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
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共工的所为触犯了上天,他的族人被发配到九州八荒,其中一支来到这东南外海的弹丸之地也有可能。
怎奈此岛物力贫乏,与外界不通农商,巨人族个个又都是日食一斗的海量之人。
所以天长日久,这座孤岛上所有的走兽都被吃光了,土著人丁也日渐凋零。
为了在这世间留下点念想,不知从何年何月开始,巨人族人们就地取材雕琢石像为乐,记录下他们在这座岛上繁衍生息的最后时光。
以上皆为依据上古野史,触景而发产生的一些遐想,不足为凭也!
“肯定是波斯人!最早驾船行海,经天竺海、耶婆提海峡、蒲罗中群岛来到东方的商者,就是这些波斯人!这条海路每年飓风频繁,如我们这般四散飘零者古往今来不计其数,或许有那么一些倒霉鬼就来到了这座海外孤岛。贤弟你看,这些雕像高鼻凹眼,与如今的萨珊人真是有几分的相像啊!尤其是这位裹着头巾的老者,分明就是蓝氏城街市上牵着毛驴的萨珊老叟!这些行海先驱老死他乡,只能以雕琢石刻消耗岁月度过残生,悲哉!悲哉!”
说到这儿,林兄的脸上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悲戚之色。
如果造船不成功,或者行海不顺,我们接下来的余生便是这般模样。
没想到林兄所想与我尽是南辕北辙,也就不好意思再把自家的这通奇谭说出来了。
“萨珊胡人长的不是这样啊!短额平顶,山野土民人家心志未开的勺子便是这般模样!”
锅盔对于古今往事知之甚少,他的这番拆解引来了众人的一阵爆笑。
“行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