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当时瞧着那领头的内侍像是咱们元翎殿里的人,便悄悄凑近看了看。临近一看,奴才才看清楚,那内侍果然是咱们元翎殿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敬。”
名为长敬的小内侍闻言差点从地上蹦起来,立刻尖声反驳道:“郑公公,你血口喷人!”
郑福却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语带嘲讽地道:“老奴血口喷人?你不如问问你那好姐姐翠儿,看看老奴到底是不是血口喷人?”
翠儿听了这话一把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长敬没想到翠儿竟然是这般的经不住事,面色也不由得难看了几分。
罗信芳回过身来,向众人展露了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容。
“说罢,长亭被带到何处去了?”
“回娘娘的话,这根本就是郑福在污蔑奴才,奴才完不知道那长亭去了何处啊!”长敬面色也已经微微发白,却依旧是咬着牙不承认。
罗信芳抬眉看向郑福。
郑福立刻会意地上前,躬身道:“娘娘,您不如派人去搜查一下长敬的住处,人会扯谎,那真金白银的赏赐可不会扯谎。”
长敬听了这话才算真正的慌了阵脚。
罗信芳向银钿一抬手,冷声道:“银钿,你带两个人去搜。”
“是。”银钿不敢耽搁,领命后立刻带人去了太监的住处搜查。
罗信芳轻轻地拔下发间的一根玉簪,左右把玩起来。
“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在银钿回来之前交代了长亭的去处,或许你还有命活着。”
那声音明明如天籁般轻柔甜美,出口的话却是直接要人的命。
一番折腾下来,长敬的心理防线终于被彻底瓦解。
长敬跪在地上,向罗信芳不住地磕头求饶道:“娘娘,奴才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奴才说,奴才愿意说,只求娘娘放过奴才一条狗命。”
罗信芳冷冷地睨了长敬一眼,并不言语。
长敬被罗信芳这凉凉的一眼吓得几乎是痛哭流涕,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颤抖着道:“娘娘,奴才说,是奴才一时贪财,奴才听说长亭以前被贵妃娘娘身边的高公公看上过,就起了些不该有的歪心思,私下里找上了高公公的徒弟……”
“没想到高公公当天就遣人来寻奴才了,叫奴才务必把人弄到他那去,还给了奴才不少的赏赐……”
“奴才原是想着,长亭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奴才,就算高公公真的看上他了,到了晚上怎么着也该把人放回来了,没想到被娘娘您发现了……娘娘,是奴才该死,还请娘娘开恩,饶了奴才这一条贱命吧!”
罗信芳气极反笑。
没想到她的元翎殿里居然有人存了如此狠毒的心思,为了区区一点钱财,竟可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罗信芳扬手,将手中的玉簪摔在长敬的面前,那玉簪登时四分五裂。
“你存了这种阴毒的心思去祸害旁人,竟还有脸来求本宫对你网开一面?简直是笑话!”
罗信芳冷冷地瞥了郑福一眼,开口问道:“知道如何处置吗?”
郑福深作一揖,恭敬道:“长敬损毁娘娘贵重簪饰,万死不足以抵其罪。”
罗信芳点点头,又抬手指向翠儿,冷声道:“把她给本宫送进掖庭去。”
掖庭原是失宠获罪宫妃居住之地,里边伺候的宫人也大多是戴罪之身,无召不得出。
宫人一旦被送进了掖庭,就只能在里边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直至身死也无人注意。
翠儿和长敬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郑福立刻回道:“是,娘娘。”
“秋茵,你随本宫来。”罗信芳说着便面容冷峻地跨出了殿门。
秋茵扭头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瑟瑟发抖的众宫人,一言不发地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