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整整下了半月,终于雨过天晴。
沐浴着从树叶间歇中洒下的阳光,沈飞雪手中的剑未停,继续在一根木块上削着。
“哥哥,好了没有啊?”一个七八岁,光着腚的小男孩跑到他面前,童真目光带着期待盯着沈飞雪手中的木块上。
“快了!”沈飞雪笑笑,手上的动作加快。
“你快点啊,阿爹马上要回来了。”小男孩催促道。
“放心,你阿爹不会知道的。”
沈飞雪要削的,是一柄木剑,很普通的木剑,就是给眼前的小男孩当玩具那种。
自从那天从卧虎涧出来后,他就一路往西,但是越走越荒凉,到最后已经荒无人迹。
原本已经打算找个山洞避雨,但却在深山密林中,发现了这家农院。
农院的主人,只是一对夫妻,外加这个小男孩。
当沈飞雪出现在农院时,两夫妻热情地邀请他在此住下,起初这小男孩还有点怕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和沈飞雪熟络起来。
这不,见了沈飞雪手中那把剑,非要吵着嚷着,也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于是才有了之前的画面。
“好了。”沈飞雪将削好木剑递了过去。
小男孩立即双眼放光,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木剑,许久,他才咽了咽口水,仰起头望着沈飞雪,“哥哥,你可以教我吗?”
“当然可以。”沈飞雪笑笑,拔出青色长剑,“击刺格洗,是剑术中最基本的剑式,看好了!”
沈飞雪一一演示,小男孩自然在旁欢呼雀跃,迫不及待地尝试起来。
“康安,你在干嘛?”院外,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让原本手舞足蹈的小男孩立即停下来,握木剑的小手藏到身后,并且整个身子往沈飞雪身后躲。
“娘亲,阿爹。”小男孩的声音充满畏惧。
被小男孩唤作阿爹的男子,几步走到沈飞雪跟前,一把将小男孩拉出来,夺去手上的木剑,狠狠摔在地上。
“我教过你多少次,不能碰剑。”
粗暴的动作,严厉的口气,让康安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还哭!”男子手掌举起。
“孩子他爹,你这是干嘛啊?”妇女立即上前,将男子阻止后,蹲下身,安慰着康安,“康安乖,不要哭……”
其实男子也没想过真要打下去,此时有了台阶下,气消了一些,轻叹一口气,看向沈飞雪。
“沈公子,不要见怪,我们不让康安习武,其实也有苦衷的……”
“我知道。”沈飞雪说。
“你知道?”
沈飞雪点头,他从来的第一天就已经看出,这对夫妻绝对不是普通的山村野夫那么简单。
为何会隐居山林,虽然不知其个中原因。但连孩童都不让接触练武半点,可见他们隐居的决心。
“其实你们为什么隐居,跟孩子没有关系。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可能在你们做父母的心中,希望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但你考虑过孩子是否过的快乐吗?”
听着沈飞雪的话,男子顿时语塞。
脑海中浮现出隐藏了快十年的画面,全是之前,他爹逼迫他娶其他人的画面。
为了和现在的妻子在一起,他才选择逃离家族,和心爱的人隐居深山。
自己现在这么做,和那个强迫他娶其他女人的爹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我……”男子犹豫不决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
“康安对剑术感兴趣。”沈飞雪弯腰将木剑捡起,蹲到小男孩身前,将木剑递了过去,“我刚好对剑术有些许了解,等过几天回来,我可以教他一些。”
康安挂着泪珠的目光一会儿看着眼前的木剑,一会望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