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古道“千里为官只为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如今但凡到衙门里当官做吏的,哪个不发财?爹娘保佑,弟弟遇到贵人提拔,如今做了代理都头,有人送钱送物,今后怕也是常有的事情。此前,街坊邻居本来就送了一些贺礼。
这样一想,他又觉得这些银子收下也可,又为弟弟感到高兴起来,心想这一下弟弟有钱买房子、娶弟媳了。但一下子收到这么多银子,他还是心中不安,因此才赶忙来找武松。
武松听罢,立即把银子都包好,一把抓起包袱,对武大郎道“哥哥毋须担忧,武二去会一会这个李宽!”
武松提着包袱,大步出门,穿过几条街巷,找到了醉仙楼。
这醉仙楼靠河而建,乃是清河县目今最高档的一家酒楼。此时武松才从衙门回来,身上穿的还是差服,相当于是后世的着装警察。然而,那酒楼的掌柜一见他进来,却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问“这位差爷,有预订么?”
武松毕竟才当代理都头不久,这些天又一直在衙门里办案,这掌柜的不认识他,自是不足为奇。再说在穿越前,他作为小小工薪族,也早就许多次领略了“店大欺客”的滋味,此时自然懒得计较这掌柜的态度,道“我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找人!请问。”
那掌柜的一听说他是来找人的,鼠眉一竖,更加不耐烦,道“本酒楼只招待客人住宿吃饭,不帮忙找人。差爷若要找人时,请去别处,不要影响本酒楼做生意!”
武松心道前世那些高档宾馆酒楼,背后往往是官商勾结,有人撑腰,这才敢店大欺客。看来,这家酒楼在清河县也是有背景的,只不知是谁?此时却不是与他计较这个的时候,强忍怒气,道“是一个叫李宽的客人,要我来这里找他!”
掌柜的道“什么李宽李窄,我们不知道。总之来本店的客人非富即贵,不容骚扰,差爷还是去别处找吧!”
武松大怒,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道“这位就是武松武都头大人吧?”
武松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在正微笑着看他,神情很是恭敬。这汉子刚从楼上下来,正要出门,路过武松背后,恰巧听到了武松与掌柜的对话。
汉子一眼便看到武松手里提着的包袱,有些意外。见武松看他,汉子施礼道“小人正是请大人前来的李宽。真正是巧,小人奉小人家公子之命,正要再去大人府上恭候大人,请大人移步前来一聚,不料在这里碰见大人,实在是再好不过!”
武松听得他说要再去自己家中邀请自己,显然是非常急于找自己做什么,道“你家公子是谁?为何这么急着找我?”
李宽道“我家公子就在楼上。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尊驾上楼,与我家公子见面再谈,何如?”
武松便跟着他往楼上走去。听说武松原来是新任的县衙都头,又确实是本店的贵客相邀,掌柜的态度恭敬了许多,自然不敢再阻挠,道“原来这位是新任的都头,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勿见责!”
武松哪里理他,跟着李宽上了楼。楼上都是雅间。李宽在前面领着,到了一间名叫望云居的雅间前,挑起门帘,道“公子请进,这间乃是我家公子专订的雅间,公子请入内稍待,小人这就去禀告公子,请他前来!”
武松大步进了雅间。里面装修很是雅致富丽,靠窗一张茶机,窗外便是河景,对面是繁华街市,这边却难得清幽。
武松坐下,把手中的包袱随手放在椅子上,一边看窗外的风景,一边等李宽口里的那个公子前来,心里在暗猜这个公子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