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出了揽云庭。“说吧。”她对着铜镜面不改色。
“阿予,你有否正眼看过我?”他说的委屈。
“你对濮阳星雀,对裴易,甚至对纪行止…”
“我信你,重你。但你与纪行止多有来往,我知你是公务缠身,只是,能不能少见见他。”
南予转身面对他,心里五味杂陈。或许是自己太过封闭自己了。南予看着凌易黎,想想这几个月来。这平易王对自己也是够忍受了。
她看他笑,看他天真,看他为自己忙活的一身狼狈。她心里曾有过一丝触动的,哪怕是清云劝过自己应该对王爷宽和一些,自己也不曾透露过半点神情。
她是信阳侯,从小父母叮嘱自己要做一个得体,端庄,沉静的女子。可是父母去世了,她竟做了信阳侯。
她不得不扔了曾经的那份少女心,她终身,都做不了闺阁女子能做的事,她弃了曾经学的欢喜的女红,琴棋、书画。
她想做的一直都是一个普通女子该做的,不想追求功名利禄,那都是男子该追求的。可是她是信阳侯了呀!她沈家,绝不能被她落败了。
她不能贪儿女长情,她要保的,是沈家的门楣。是父亲生前的托付!
她只能对他做的一切视若无睹,她怕分心。她是怕的呀,他对自己那样好。
沈南予想到了这里,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王爷,阿予知道了,以后会注意分寸。”
这是她第一次称自己阿予。
凌易黎看着面色沉重的南予,他是多么珍惜她。遏制不住,他三两步冲上前去抱住了她。“阿予,阿予。”
沈南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面色通红,这是她第一次身体的触碰,她有些喘不过气。“王爷!放手!”
凌易黎知道自己冲动了,轻轻的松开。沈南予被紧锢的身体得到了一起松动,条件反射的推开他。
“你!放肆!”南予被他弄得口不择言起来,放肆,可不是她能对他说的。
“阿予莫恼,我也是一时忘情。莫恼莫恼。”凌易黎挠挠头,有些后悔自己今日莽撞了。不过,真的后悔还是假的后悔就不得而知了。
沈南予羞愤的甩袖离开。
凌易黎心里偷偷傻乐着,连南予走出去都不拦着。
她害羞起来,一脸怒气,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凌易黎是那么喜欢她刚刚的样子。
书房内,她一杯一杯倒着猴儿酿,清云看着,好生心疼。“侯爷,别喝了。”她从来不沾酒的。今日是怎么了。“清云,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又一杯下肚。
她趴在桌面上,酒杯被扫到了地上。却没有碎。
“吱~呀”门被推开了。
“王爷。”
“你出去吧。”
清云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沈南予。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门被合上。
凌易黎看着不省人事的沈南予,微微叹了口气。小心的扶起她,南予抬头。又醒了,沈南予脸颊红红,眼神迷离的看着凌易黎。
好像是有些看不清,捧着脑袋摇了摇。又抬起头,笑的憨傻,“是你啊。”然后身子摇摇欲坠的给凌易黎行了个礼。“王爷好。”
凌易黎看着她这个样子,笑了笑。她竟然还给自己行礼,是真醉的不轻。。
“好了好了,我扶你去休息吧。”言语间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