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岔太多了。
“我不知道啊……”
坐在长椅上的秦西榛头上戴着个羊毛南瓜帽,头发从帽沿笔直垂下来,上身裹着赭红色条纹的呢绒大衣,黑色腿袜蹬着小皮靴,靴子在长椅下轻轻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她微微抬头,迎着异国大而空广的蓝天和投落在她精致面容上的白色日光,这段时间港城发生的事情,其实她也在关注着整个过程,这个时候,她的眼神亦有着些许的迷茫,“他说他会做好的,所以我就放手让他去做了。”
“所以你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前途交给他了?”
“嗯。我相信他。”
陈木易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情仍然苦笑着,“能做到这种事,也是真的很厉害了。是提前察觉到了罗岳的问题吧,敏锐的找到了对方的弱点,然后以此点猛攻推动,引动大势,至于那些,我至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真是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显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啊。”
“这样看来,罗凛文当时登报道歉,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光察觉到这点然后摆开车马和对方对阵,不光是在他现在的年龄做到这样的人我没见过,就是这样的人,我也从未碰见过,现在看来,当初汪中华和赵乐栽得也不冤。西榛你有这么一个助力,他肯帮你……真是你事业中的福分,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电话那头,忽而传来秦西榛“啊啊啊啊——!”的声音。
“怎么了?”陈木易皱眉。
秦西榛发泄了过后,声音带着无限苦恼,“怎么办……我发现欠他的,好像越来越多了……”
电话这边的陈木易竟不知道该如何以对,又想倚老卖老说说人生经验,表示有时候莫大情谊,惟记心中,日后对方有需要,当尽拳拳之力吧……
在那个欧洲国度,微寒的空气冻红的纤细五指插进衣兜里的秦西榛,抬起头来,柔顺如瀑的黑发沿着她瓜子轮廓的两颊泻下,挺翘的琼鼻皱了皱,声音呢喃而忧郁,“以后要还的话……那得是多少钱啊?”
“我把自己卖了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