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末将们一定会为将军报仇的!”
起身,行礼,转身,离开,在周安民眼中,仿佛都成了慢动作。
……
两名将官组织着白马卫和右武卫总共大约一万人开始向南急行军。
……
左武卫也完成了列阵,周安民依旧骑着马在阵前晃来晃去。
天色已晚,远处村落的火光渐渐消失,农药滚滚升起……
终于,蒙胡骑兵出现在视线里。
周安民紧紧握住手中的剑。
“长枪兵准备!”
此刻,左武卫只剩一万左右,在之前的战斗里,长枪方阵损失惨重,此刻,再也无法形成长枪阵,只能由刀盾手和残存的长枪兵组成枪盾防线,来勉强对抗骑兵的冲锋,可是,薄弱的防线哪里能阻挡两万铁骑的雷霆一击呢?
周安民明白,自己只能尽力而为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
蒙戈早早就看见了左武卫的阵线。
“哼!不自量力!”他不禁嗤之以鼻,冷哼一声。
“我汗,敌军防线薄弱,我军可以直接冲杀。”首领紧紧跟在蒙戈身后,心想可不能再出现之前被人家杀到本阵的事情了,要不然,自己有十个脑袋,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蒙戈左右看了看,最西边是村落的断壁残垣,东边是夏城,战场并不宽阔,本想绕过去的想法看来不行了。
“一个不留!”蒙戈愤恨不已,就是眼前这支部队差点让自己丢了命。
“遵命,我汗!”那首领兴奋起来,马头一偏,领着自己的部队对准左武卫左翼,扬起了弯刀。
“迎敌!”周安民退入阵中。
刀盾手向前三步,重重将盾牌墩在地上,长枪兵将长矛架在盾牌上,面对着蜂拥而来的敌人,毫无惧色,他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不念及同袍之情。
……
就像一块石头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浪花四起!
长枪上穿着几个蒙胡士兵,奄奄一息。
盾牌被撞的碎裂。
薄弱的阵线一冲而破。
像风卷残云般无情。
周安民看着地上痛苦哀嚎,血肉模糊的士兵,心中满是愧疚。
幸存的士兵聚拢在他身边,紧紧握着武器,盯着正在调头,准备再次冲锋的敌人。
“铁甲营如何?”
“报将军,损失过半,无力再战!”
“哦……”周安民失神道。
“将军,敌人要来了!”一个士兵兴奋道。
周安民看了看说话的士兵。
“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能和将军战死沙场,是我这等小卒的荣耀。”
“你不怕死吗?”
“我们不怕!跟随将军征战这么多年,命早就交给上天了。”
周安民看着身边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士兵,一时无话。
环顾一周,他哭了,平生,第一次!
士兵们听到唏嘘声,纷纷侧目,见将军落泪,也都心中一沉,神色黯然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周安民流泪念到,不曾想,到最后,陪着他的不是曾经患难与共的几位兄弟,而是这些他连名字都叫不上的无名小卒,可悲可叹!
沙场无情,从来都是你死我活。
远处烽烟阵阵,天上白日当头。
须臾间,寒光闪闪,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便只能化作不知何人的梦中音容,他们的壮志未酬,也不知何人会提剑绾发,为他们疏狂一怒。
只有这皇天后土,记得,这里曾经有那么一群人,奋勇杀敌,死战不退。
风过无痕!
将军拄剑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