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将每间房点了许多蜡烛,提了水,开始清扫房间。
不知不觉,屋外夜幕降临,气温也骤降,卜玉镜还在吭哧吭哧地擦着不知是第几间房的窗台。
杂草烧尽,庭院里的火光越来越微弱,天上的星辰越来越多。
终于,不知是几更天,卜玉镜终于打扫完最后一间房,她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一屁股瘫坐在走廊上,喘着大气。
“卜玉镜啊卜玉镜,你这是做了什么孽,要来受这种罪!”卜玉镜双手撑着地,仰头望着天上的星辰,叹息道。
“好想吃火锅啊,想吃大餐啊,想躺在床上追剧啊!”一声又一声的叹息换来的只有无言的空寂。
夜风袭来,凉意轻拂,卜玉镜起身往那庭院的大锅中添加了柴火,随后搬来了小板凳坐在火前取暖,顺便往那火中丢了几颗方才打扫屋子时发现的红薯,以当作晚餐。
不知为何,明明已是深夜,卜玉镜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明明只是一天,她却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一般,她现在终于冷静下来,认真接受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
星河隐,云破晓,眼见要天明,卜玉镜这才回到屋中,合衣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卜玉镜被急促地冬冬敲门声吵醒。
“是谁啊,大清早的,扰人好梦,要遭雷劈的。”卜玉镜睡眼惺忪,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气呼呼地嘟嚷着。
她随便裹了条旧毯子哈欠连连地前去开门。
“谁啊?”卜玉镜没好声气地嘀咕着扒开挡住那扇破门的巨大木头,打开门,却见孟清夜一脸复杂地站在门口。
“是你?大清早地找我什么事?你知不知道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道德的事?”卜玉镜拍拍手上的灰,将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垂着眼睑瞅着孟清夜。
孟清夜满眼嫌弃之色,“我也不想来,只是母亲说今天也没见你在街上摆摊,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中午也没见你来我们家蹭饭,所以才让我来看看你,既然你并未出事只是在家睡懒觉,那我便走了。”
此时的卜玉镜比平时看起来更邋遢,灰头土脸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个鸟窝,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说完,孟清夜白了一眼卜玉镜,提脚就准备走,果然卜玉镜还是原来的卜玉镜,昨天在街上大骂四方的卜玉镜也只是她的另一面而已。
卜玉镜眯着眼,满脸怒意,“你把我吵醒了就走了?”
孟清夜没有回头,停下脚步,语气冷冷,完全与在姜婶面前时判若两人,“我还愿意抽空来看你,你就该感到庆幸了。”
卜玉镜本想脾气发作,但突然转念,换了笑意,“你果然是个伪君子。”
孟清夜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声音加重了几分,隐隐带着一丝恼怒,“你说什么?”
卜玉镜倚着门框,挑眉嘲讽道“我说,孟清夜就是个伪君子,在父母和人前装的一副好少年模样,实则暗地里对人又是另一副样子,现在面对我,连装都不想装了吗?”
孟清夜转过身,有些咬牙切齿,“那你呢?之前不论我对你是什么态度,你不都是笑嘻嘻地贴上来吗?让人以为你确实是脑子傻了,为什么现在你又变了另一副模样开始在乎我对你的态度了呢?”
闻言,卜玉镜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鄙视了自己一番,“原来曾经的卜玉镜是这样的吗?”
虽然心里这样想,卜玉镜却歪着头,斜睨着孟清夜,轻笑,“我乐意!你管我?我就看不惯你表里不一的样子,怎样,你要打我吗?”
看到卜玉镜那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孟清夜咬了咬嘴唇,脸色铁青,努力克制着袖中紧握的拳头。
孟清夜彻底被激怒了,初次见面时的翩翩君子之态荡然无存,此时的孟清夜仿佛是一只觊觎猎物的猛虎般,面露憎意。
“卜玉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