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倒不是她故意不理会孟清夜,只是拥有了卜玉镜完整的记忆,她现在到不知如何与孟清夜相处了。
记忆中,当年混乱的逃窜之中,是孟清夜在她绝望哭泣之时将她从铁血马蹄之下拉到了一旁,护住了她,为了安慰哭泣不止的她,送了她一支糖。
这也是为何后来的卜玉镜会那样天天黏住孟清夜,以至于让孟清夜对她避之不及。
那时,在姜婶孟叔的照顾下,她经常去找孟清夜,孟清夜最初倒也未曾讨厌她。
可她为了不让孟清夜参加科考,竟然还悄悄撕了他的许多书。
在有女子心仪孟清夜之时,她会故意扮成疯子一样去吓唬那些接近孟清夜的女子。
孟清夜在年幼的卜玉镜心中留下了一抹光,此后,孟清夜是那道最温暖的光,她不能失去孟清夜。
随着时间流逝,年岁的增长,不懂如何表达心思的卜玉镜最终让孟清夜对她敬而远之。
孟清夜对她表现出的厌恶,疏离,让她仿若陷入地狱般,而她本人也在这种折磨中也逐渐变得半疯狂半嗔痴。
“今日怎这般沉默,该不会是又在想什么刁难我的事情吧?”见卜玉镜与往日不同,孟清夜故意道。
“过去的一些事,是我有愧于你,还有,谢谢你。”卜玉镜忽然站住,正声对孟清夜说。
徐徐清风吹动着孟清夜的头发,孟清夜仿若凝固了一般,乍然停驻。
风拂下一瓣落花,飘飘然从两人中间落下,长街越过春末的景色延伸远去,宛然十里柳条渐次抽芽。
“明天的太阳真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头一次听到卜玉镜道歉,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孟清夜似是无言对答,故作戏谑。
卜玉镜抬头看了眼雾沉沉的天空,认真地回答,“我观天象,明日没有太阳。”
孟清夜哑口无言,只觉自己是对牛弹琴。
“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见孟清夜无话可说,卜玉镜不再玩笑。
孟清夜转头对她一笑,笑中带着一丝意味不明,“那就要谢谢你放过我了。”
卜玉镜释怀笑笑,不再言语,两人并肩往旧宅而去。
天空灰沉沉仿若要压下来般,晚风带着夏日的一抹暖意,吹落路边一树繁花。
卜玉镜看着落花,想着,她替从前的卜玉镜道了歉,言了谢,从前的卜玉镜与孟清夜的过往便结束在春末的暖风中。
此后,便是新生的卜玉镜,只是一个与孟清夜萍水之交的卜玉镜。
两人快到家时,却被人拦住,卜玉镜略有印象,是附近的邻里乡亲,只是叫不出名字罢了。
“不知道几位是何意?”卜玉镜挺身而出,不管来者是何意,她皆无惧色。
哪知其中一人却面带谗笑,热情中带着几分愧色,上前来寒暄,“玉镜姑娘,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玉镜姑娘不要记在心上。”
卜玉镜与孟清夜面面相觑,一脸茫然,随后,卜玉镜恍然道“哦,我记得你,你是那天在街上说我是无人管教的人。”
见此人神色畏畏缩缩,想起那日在街上被她喝退的人,卜玉镜不禁在心里鄙视这些人,虽然不知他们有什么目的,但与这种人打交道绝非好事。
“玉镜姑娘果然分毫洞察,过目不忘。”那人趁机夸赞。
卜玉镜摆摆手,蹙眉道“哎,马屁就省下,有什么话就直说。”
“玉镜姑娘真乃神人,你说的那个包子铺的老板真的被你说中了,昨天早些时候,他被官府的人带走了,有人状告他吃了他的包子有中毒之状,如你所说,他真的摊上了官司。”
“什么?那吃了包子之人状况如何?”虽然在意料之中,但卜玉镜难免还是有些忧心,忙问道。
那人见卜玉镜关注的地方与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