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东西就不敢对你如何。”男子两条浓密的眉头皱在一起,眼神凶狠,仿若下一秒便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卜玉镜眉眼带笑,嘴角却未扬半分,这神色显得既古怪又渗人。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怕吗?”她平生最厌别人威胁她。
别人愈是威胁她,她愈是平静,别人对她狠,她能对自己更狠。
大多数时候只要报以同归于尽的心态,往往便能吓退那些纸老虎。
那男子狠狠松了手,她的头重重地在那柱子上撞了一下,咚得一声,脑子嗡嗡作响,她抿着嘴唇未出一声。
反而后脑勺传来的疼痛感却令她更加沉稳镇静。
“还真是个硬脾气的女人!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多硬气。”那男子恼羞成怒,见卜玉镜血红地眼睛里透出来的绝望,举起手来欲打她。
卜玉镜仰起头,脸色苍白地如同一缕幽魂,她望着他,嘴角却带着笑意,“你今日若是敢打我,只要没将我打死,那以后死的便是你,我,说到做到!”
那男子看着卜玉镜眼中坚定决绝的傲然之色,明明只是一个娇弱的女子,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不知怎的让人有些生畏。
那神情分明像是在警示人,即便她化作魂魄,到了黄泉也会回来报仇。
男子扬在空中的手犹豫了片刻,又放了下来,“现在我不跟你计较,你该庆幸我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不然,若是换一个人,就凭你方才那几句话,早就没了半条命。”
确实,如他所说,若是换了如罗三虎那般的贼寇,那她现在或许更加不堪。
她现在已如风中残烛,任人摆弄,而她也不再祈求生机。
只要在此了结,她便能回到属于她的世界了,她心中这样想着,眼底滑过一抹释怀。
“松音怎么这么慢,现在还没来!”男子不再理会卜玉镜,走到门口张望着,咕哝着。
他在这破庙等了有大半夜了,现在天已快完全大亮了,他烟火也放了两回了,照理说应该松音也该来了。
男子在庙前走来走去,纷杂的脚步声中带着几丝不耐与焦急。
“松音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吧?”男子低眉猜测,一想到松音可能有危险,心里顿时没了数。
卜玉镜将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笑言“你这样担心她,难不成是喜欢她吗?”
男子转过头,白了一眼卜玉镜,“你知道什么?临死了就闭嘴省省力气吧。”
男子似被人看穿了心思有些恼,语无伦次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话。
“既然喜欢,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卜玉镜如与人闲话家常般,语气轻松,仿佛忘了自己还深陷险境。
男子急了,连忙否认,“谁说我喜欢她?”
“你不说,她怎会知道你的心意,况且万一今日一别是永别,那时,你肯定会后悔没有早些说出口。”卜玉镜说的慢慢悠悠。
男子朝地上啐道“我呸,你瞎说什么,今日将与人世永别的是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
他为主人办事这么多年,手上也染过不少血,像她这样死前还这般悠然的人还是头一回遇见,若不是主人的命令,他倒觉得若是她真的死了还挺可惜的。
“你是在替我惋惜吗?”卜玉镜看他神色,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语道破。
男子心下一惊,随后没好声气地道“你这个女人不仅话多,还喜欢自作多情,你死不死和我无关,我只需要办好我的事情。”
卜玉镜哈哈一笑,脸上多了些怜悯众生之色,“你这样是当不成合格的杀手和刺客的,没人教你,踏上了黑的道路,便要舍弃掉那些会阻碍道路的情感和良心吗?”
不知怎的,卜玉镜突然对他心生同情,仿佛看到了他的结局。
还尚有一丝良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