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好心带了吃的,算是我多此一举吧,三殿下,咱们走吧。”笛风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提在手中晃了晃,耷拉了眼皮,故作失落道。
卜玉镜一看到吃的,如猛虎出笼,朝笛风扑了过去。
“人可以走,吃的要留下!”卜玉镜话间,夺下了笛风手中的东西。
只是笛风也不知是吓到了了还是躲闪不及,随着手中东西被夺的力道,身子一倾,朝着卜玉镜压了过去。
卜玉镜没来得及反应,惊恐着退了半步没站稳生生往后倒去。
就在卜玉镜以为自己要么将摔成脑震荡要么被笛风给压死的时候,笛风却忽然站直了身躯将卜玉镜一把拉起揽入怀中。
两人姿势暧昧地贴在一起,卜玉镜正欲推开笛风却瞥见旁边暗笑的合景以及笛风眼眸中淡淡的笑意,立马戏精附体。
她眼眸一垂,把手中的东西悄悄放到袖袋中,双手紧紧抓住笛风的衣襟,将脸埋在笛风怀中。
笛风衣襟上淡淡的香味充斥着卜玉镜的鼻腔,随后她嘴角勾起一抹旁人看不见的窃笑,使劲挤出了几颗眼泪,轻轻啜泣了起来,肩膀还随着节奏轻轻颤动着。
笛风眼神一僵似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方才他确实就是为了逗逗她,但也不至于哭起来吧。
“笛风,你把她弄哭了。”合景站在旁边不忘添油加醋道。
笛风面色尴尬笑了笑,“怎么可能?我又没对她做什么,再说我可从来没见她哭过。”
笛风总觉得女子比世上任何事物都难看懂,她们总是莫名的哭莫名的笑,在正常的情景下做出他难以理解的举动,从前的松音也是如此。
有时候觉得她们脆弱,但在有些大事面前她们又表现地无比坚强,而在面对一些小事时,却又立马脆弱不堪。
卜玉镜见笛风不信,抓着他衣襟的手又多了两分力道,肩膀抖动的幅度也大了两分。
“可今时不同往日,处境不同。”合景很配合地在旁解说。
卜玉镜一听,立马由轻啜变成了大哭。
本来先前是装的,只是听到合景的话,卜玉镜突然鼻子一酸,真真哭了起来,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可就是止不住。
这回合景与笛风似乎是真真感受到了卜玉镜的伤心,两人都沉默着闭口不言。
而旁边两个宫女却是一边羡慕一边鄙夷着卜玉镜,她们这些在宫中当差的女子在这深宫高墙中,永无自由。
曾经还能奢求得皇上偶然垂怜,脱离这伺候人的生活,但如今的皇上偏偏不爱女色,这打破那些宫女的最后一抹希望,也断绝了她们最后的精神寄托。
而这眼前的三殿下平日虽然看似温和,但人人都莫名畏惧他,不敢靠近,如今看到两个风华正茂的美男子都围绕着卜玉镜,自然是让人心生嫉妒的。
“玉镜,我刚才不该戏弄你。”笛风一双手无处安放,悬在空中,想拍拍她的背,却又不敢动弹。
卜玉镜吸了吸鼻子,在笛风衣襟上使劲蹭了蹭,想着既然目的已成,便收起眼泪,只是,这眼泪跟决了堤的河流一样,想停也停不住。
“你们先下去。”合景见到碍于旁人眼色而表情尴尬的笛风,合景沉声打发了旁边的宫女。
两个宫女互相看了看,低着头走了出去。
两个宫女一走,卜玉镜缓缓抬起头,挪动了身子走到一边,抱着柱子接着哭了起来。
可她心下却是没有半点悲伤,只是为什么就哭起来没完呢,这样子以后又要被他们这些人笑话。
合景在旁边看戏似的憋着笑,笛风皱着眉,看着卜玉镜的背影无奈地叹着气。
“呐,给,别哭了。”笛风走至卜玉镜跟前递了手帕给她。
卜玉镜接过手帕擦了擦眼睛,谁知眼泪越擦越多。